“哦,那更好,一事不劳二主,左右都是俞家的行当。还是那句话,人家查大少出多少,他只要不低于这个数,一定给他!呵呵,不过你大健兄答应了我的潇湘院,也不许赖。”
大健兄淡淡一笑:“眼下便是去的,要不是金陵社的人堵了聚宝门,这会儿已经到了。”
“呵,金陵社,一群傻鸟。”
那二世祖十分不屑地低下头啐了一口,可是他这么一低头,就看到了站在路边上查看骡子的丫头,登时眼前一亮。
他连忙勒住马,将手中悬着红丝绦的马鞭朝丫头一指,叫道:“那小娘,过来!”
丫头把脸一沉,她车上带着冉清和两个娃娃,所以不想惹事,便假装没听见,继续看那骡子。
谁知那二世祖竟拉着马横在路中间,将马车挡住,又笑嘻嘻地道:“小娘,爷叫你听不见怎的?你的车坏了,不如就同小爷共乘一马,小爷带你去城里玩玩,如何?”
丫头忽然抬起头来,一脸娇羞地摇摇头道:“不好。”
那二世祖见她如此风情,魂儿也丢了,连忙俯下身要去拉她的手,口中急着问道:“怎么不好?小爷这匹马是大宛宝驹,你一辈子也骑不着的!”
“方才听见少爷要去潇湘院,可见不是好人。”丫头轻轻一闪,让开了对方的手,却不走远,只是不远不近地站着,让他看得到捞不着。
那二世祖连忙又催马上前,咽了口唾沫笑道:“哪有的事,不过是逢场作戏,应酬罢了。你倒进城问问,我爹是应天府通判,我叫汪寸金。”
他说着一指身后那位大健兄,说道:“你若不信问他,他爹是应天府推官,他叫李伉,怎么样?总没有假的!”
原来今天一大早赵小侯便找到李伉,将三山门城门吏的事情说了,还带了他老子赵伯锡的一句话:得空请李推官携家眷到郃阳侯府坐坐,两家常来常往,小辈人多交交朋友。
李伉本来对甚么三山门城门吏这种芝麻大的事情毫无兴趣,但是赵伯锡带了话,他不敢不接,当即跑到府衙去,把他正在当班的爹从推官公廨薅了出来。
他将赵伯锡的话和赵开泰要办的事情一说,李梧半晌没有说话,只是一个人背着手在那里沉思琢磨。
等到李推官琢磨了快两炷香的时间,才开口对李伉说:“你跟赵小侯多请教请教,别人托你的事情一定要办好。”
李伉这才勉为其难,厚着脸皮到吏房里面一打听,才知道吏房书办根本做不了主,要找汪通判点头。
李伉肯定不可能直接去找汪通判的,便联系上汪寸金,问了这件事。
哪知找汪寸金才真正是找对人了,这种事汪通判不会自己出面做,都是汪寸金替他爹在搞。
李伉开门见山,把事情一说,汪寸金也很痛快,就提了两个条件:钱不但不能少给,还要有他两成好处费,另外要李伉请他去潇湘院玩玩。
李伉一口答应下来,反正去潇湘院也好,去旧院也好,花多少钱都由买城门吏的人报销。
两人本意是打聚宝门出城,却听说城门堵着,只好从三山门绕道,这才在此处碰到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