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很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原来明日便是金陵诗会,再过几日闰三月二十四,便是加科的县考了。
上次自己已经弄了两首诗给他们,大概不够应付诗会的,所以两人自己居然也写了许多首。
梁叛细细读了两首,一时也没甚么想法,只知道不算甚么好诗,而且音律上似乎也不怎么顺口。
他这水平实在也给不出甚么意见来,想了想道:“这样,我把这些诗拿回去慢慢看,明天早上你们到五台山齐府来,到时候再说。”
两人只好告辞。
从鸡笼山保泰街到五台山其实也不远,途中经过四牌楼国子监,梁叛多看了几眼,明天诗会便在此处办,不知道金陵社的人有没有请到孙少保。
他往南经过金吾卫驻地的时候,却见到一队一队的卫军正扛着桌椅板凳、瓶瓶罐罐,还有一些衣物首饰,甚至还有拎个篮子装着半篮子萝卜的,都往驻地中去。
他猜想这大概是洗劫了汪启德家,不过这事跟他真的半毛钱关系没有,纯粹是撞上了。
到了五台山,齐府当中还在唱着,叫好喝彩声此起彼伏,如同昨日一般热闹。
还没进门,却见丫头站在门口,伸长了脖子在张望。
这倒奇了,里面唱得如此欢腾,这丫头居然肯站在外面,莫非月亮打西边出来了?
梁叛抬头一看,西边天空上挂着一轮红彤彤的夕阳,将天边照得霞光万丈,一片美景,叫人没得升起一股登临远眺的欲望。
他长长呼出一口气,满腔的情绪发泄不尽,便只剩下一身的疲惫,只得低下头继续朝前走去。
丫头远远看到大路上梁叛一个人,既没有骑马,也没有坐车,低着头形单影只地走回来,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拖曳在地面上。
瞧见这一幕,丫头心里泛起一股辛酸,小嘴一扁,含着泪便奔上前去,一下扑在梁叛的怀里,呜呜地哭道:“老板,你怎么坐牢了!都怪我,给你闯了祸,我下次再也不瞧戏了,一定好好跟着你,陪你一起坐牢!”
梁叛吃了一惊,听到丫头说的话,不禁失笑起来,拍拍她的脑袋道:“也好,下次你跟我一起去,四个人就能玩儿掼蛋了!”
丫头听了从梁叛怀里抬起头来,一脸懵懂:“甚么是掼蛋?”
梁叛笑而不答,远远瞧见齐府大门里又走出一个人来,青衫飘带,就这么婷婷袅袅地站在彩霞余晖当中,看着自己微微而笑。
晚上确实没再看戏了,梁叛在齐府洗了澡换过一身衣服,便到晚饭的时辰了。
不过梁叛没在齐府吃完饭,他邀了齐四、冯二、谭三郎,带着一家老小,上谢公墩去。
走之前梁叛到厨房里挑了一头杀干净的生猪,由小六子和雍关抬着,又带了些蔬菜瓜果,桂枝和阿珠两个姑娘自告奋勇地用篮子装了,挎在臂弯里带着。
桂枝娘和俞三婶、丫头则带着餐具,高脚七背了一块干净的长桌案。
众人在夕阳的余晖之中,依着冉清的指点,好不容易在五台山西南面找到一座十分不起眼的秃头小土堆,大约便是谢公墩。
梁叛支了个架子,生了火,先将那头生猪架上去烤,让老狗在那里看火转动,其他人便各自铺开干净的布帛,围坐一圈,各自说话聊天。
阿庆和阿虎围着那烤猪转了两圈,一边咽口水一边在那里咬耳朵,也不知在嘀咕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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