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欧阳达的诗稿是自己另外誊抄过的。
说到诗稿的字迹,三位老先生忽然都不说话了,面面相觑了一阵,都是一副古怪的神情。
冉清不知道这三位老先生想起甚么事了,一个个都朝那书家的桌案上望去。
那书家给三个老头看得心里发毛,连忙主动走了过来,躬身道:“贞公、梅大人、大公,有何吩咐?”
梅祭酒道:“劳驾,请将《夜宿四牌楼观国子监偶感》与《添字采桑子》的原稿递过来。”
“是。”
那书家答应一声,转身去翻出两张诗稿来。
可是他自己一看,就先愣住了,这字迹……虽然难看了点……但分明就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他知道三位老先生想看甚么了,连忙将两张诗稿并排放在三人的桌上。
只是这么一放,三人连同随侍在侧的冉清,便都了然,得出了与那书家完全相同的结论。
孙少保便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弟子。
冉清也猜到这其中肯定是出了点乌龙,有些赧然地低下头,却忍着笑老实交代了:“这是梁不从的字……”
这时正听到那瘦长脸的小君子对梁叛道:“既然梁先生自视甚高,想必胸中自有丘壑,不如就请梁先生当场作诗一首,也教教我们这些后学末进,看看甚么叫诗。”
梁叛收起小本子,刚才跟他们插科打诨,连调戏带嘴炮唠了一圈,这帮人的秉性、习惯、性格都已经摸透了,而且全都记在了小本子上。
那个瘦长脸名叫常载沣,名字很有意思,和清朝最后一位摄政王同名。
不过形象上就相差一些了……
他朝墙上一指,故作奇怪地道:“你想学习,墙上不是有么。楼下书摊子上也有卖《全唐诗》的,我瞧过了,印得差一些的百十个子儿就买一本了,没钱的话找李眉山借啊,他连河房也买得起,不差这点钱。”
常载沣被他奚落得最多,换成别人脸上早已挂不住了,此人却始终云淡风轻,毫不在意。
梁叛暗暗记下此人。
或许是看自己这一套对付梁叛实在没有用,这小子脸皮又厚,嘴皮子又厉害,心志还很坚定,根本带不了他的节奏。
正准备换个法子,却隐隐听到孙少保那边说了一句:“让他作一首!”
转头望去,就见冉清从书家那里借了文房,走到梁叛身边给他使了个眼色。
梁叛只好伸了伸懒腰,对冉清道:“我给你面子哦。”
冉清白了他一眼,抿着嘴不睬他。
常载沣忽然道:“既然要作,不妨请几位先生出题,临场先作,也显出梁先生的才思敏捷。”
梁叛刚拿起笔准备随便诌一首打油诗,要么就写个郑板桥的《咏雪》逗他们一下。
可这小子又给自己找事!
他都给气笑了,停下笔对常载沣道:“你脸怎么这么大呢?还要定制?给钱了吗?”
谁知那边孙少保道:“载沣所言甚是,不如我们几位老朽出个题,你试作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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