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叛之前还想着干脆托关系调到桃渚所去避难呢,谁知道转眼就来了个调令。
还选拔?
梁叛本来想的可是到桃渚所去干千户,没想干百户啊。
而且看这意思,就算想去那干个百户,也要先经过某种考核评比才行。
这有点看不起人了罢?
要说有上阵经验的,南京这么多卫军这么多百户,有几个经验比得过自己和萧武?
他还在这怨念,就听陈老板不满地道:“他右军都督府只能管到水军右卫和广武卫罢,甚么时候可以插手咱们锦衣卫的事了?再说浙江都司也不是云贵川陕那几个,不归右军都督府操心,人家左军都督府都没发话,刘世延想干甚么啊?”
钱丹秋和康胖子就静静地等他发完牢骚,也没打断。
等到陈老板一番陈词说完了,康昌年才笑眯眯地道:“你这话怎么不当着刘世延的面去说?”
陈碌冷笑一声:“不去!听说老刘家这位最近脾气不大好,我去触他霉头?”
钱丹秋缓缓地道:“不要紧,左军都督府在打官司,而且我们锦衣卫是亲军卫,不归五军都督府管,不想参加完全可以不参加。不过还是陈千户说的话,刘世延现在精神不佳,能不冲突还是不要冲突的好。”
康昌年道:“不错,那玩意儿现在就是个疯子,连守备府也不放在眼里,皇上都头痛他——没办法,谁教他老刘家也做过南京守备,说不定过几年又轮到他家了。
“哎呀,这帮勋贵也是的,守备轮流做,谁都没点敬畏之心。咱们大不了应付一下,也不少块肉,真要惹急了他,反倒从咱们身上咬块肉下来。所以啊,就当陪他玩耍,我们凑几个人去看看罢了。”
梁叛瞅了两位镇抚一眼,心里了然。
原来是这么回事,关起门来谁都敢骂刘世延两句,可真让他们去惹,谁也不敢多废话了。
所以今天莫名其妙开这个会,其实是动员大会?
陈碌却不服气地道:“那北镇抚司这边也不能单单叫我们缇骑所出人啊,中所、前所他们怎么不出?”
钱丹秋苦笑道:“你缇骑所能员强将最多,经验最丰富,只挑两个,就轮不到别的所头上。”
康胖子也在旁边笑道:“没错,你看,我南镇抚司找了半天,也只能找出这两个不成器的玩意儿,一个打过西城同升客栈,一个打过刘军师桥,还都是跟着你们梁百户打的。”
陈碌朝康胖子翻了个白眼,行啊,搞了半天,这俩唱双簧来了,就是要堵住自己的嘴啊!
先引诱自己说刘世延不能惹,又专门找了两个跟着梁叛打过架的,这不诚心的么?
没得商量就直说,不要搞得好像在商量,其实就是哄自己主动就范,还一套又一套的!
陈碌这回是真不爽了,他干脆把头一撇,不肯说话了。
你俩自己直接宣布罢,别问我了,我也不同意,也不反对,玩儿不过你们。
钱丹秋看他这副样子,淡淡一笑:“走个过场罢了,又不会真的要去桃渚所。”
这是在安抚自己的手下了。
梁叛摸了摸下巴,朝萧武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萧大哥,啥意思啊,还真要去参加甚么选拔?还选啥啊,就咱俩这水平,不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