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清愤然起身,怒道:“眼下有求于他,嘴上才说一句‘一家人’,你们几时将他当成一家人了?冉佐,你们父子简直无耻!”
冉佐也是恼羞成怒,冷笑一声:“好哇,我们无耻。若非梁叛此人离经叛道、行差踏错,他何至于被逐出书院?我所查到的东西又何必对他隐瞒?
“若要扶危救国,唯有依靠书院众志成城,我纵然小节有亏,大义无损,何错之有?父亲颇有度支之才,深谙朝廷法度,却屈居末位十余年,如今好不容易得到个机会,想要名正言顺立功升职,一展抱负,又何错之有?”
冉清目光冷漠地看着他,等他口沫横飞地说完,扭头离开了正厅,踏入夜色中去了。
冉佐涨红着脸,胸膛兀自剧烈起伏,看着冉清的背影,狠狠捏住拳头。
……
李希禾被安顿在二进院一角的小屋之中,屋里亮着灯,梁叛与段飞远远瞧见,辨明了方向,绕着院中曲曲折折的小路,往那小屋走去。
段飞道:“我瞧咱们手上现有的证据恐怕仍有一些欠缺,最好再从那裴德洛口中问出点甚么。”
梁叛道:“嗯,你说得不错,但那裴德洛狡猾得很,我们对他知之甚少,就算对他用刑,让他说出点甚么,我们也没法判断他所说是真是假。所以非得有个让他必须说实话的办法,否则宁愿不让他说,省得最后真假难辨,这也是我为甚么要先晾着他的原因。”
段飞点点头,觉得自己确有考虑不周之处。
他问:“那如何让他必须说实话?”
此时两人已经走到那小屋门外,梁叛一边推门一边道:“我是有个计较的,不过得找个会仿火漆印的人才行……”
两人进了门,便不再多言,却见屋里支着一张床,李希禾躺在床上,看上去精神有些委顿,但并不算特别虚弱。
床边站着一名校尉,还有一位大夫。
梁叛走到床边,向校尉点点头,朝那大夫问道:“情况如何?”
那大夫叉着手,恭恭敬敬地道:“还好,这位相公身子健壮,已无大碍了,只是需卧床静养,不可乱动,否则扯破了伤口,恐怕加剧伤势。”
这一点梁叛是深有体会的,受了伤不打紧,最怕是撕扯伤口,伤上加伤。
他“嗯”了一声,说道:“有劳。”
大夫退了下去。
梁叛看看床上的李希禾,说道:“听说你找我,甚么事?”
李希禾挣扎着想要起身,被梁叛按住了。
段飞在旁劝道:“李知事,方才大夫的话你也听到的,这个当儿就不要多礼了。”
李希禾总算不再挣了,开口道:“梁百户,多谢。”
梁叛道:“客气,你身体不好,还是有话直说罢。”
李希禾道:“在下冒昧,想请梁百户查一查水次仓眼下是甚么情形,此事万分紧要,在下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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