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亭觉得挺有道理,而且人越多,节省的时间越多,至于提供一顿饭的成本,相比之下小巫见大巫了。
他又问:“为何大裁缝减去一人?”
梁叛道:“一个大裁缝的工钱顶十个工人,他只需要负责设计、制版,以及一部分高端定制的衣服,有一个足够了。”
陈亭又点点头,但又有些为难:“可是这么做的话成本太高……”
梁叛不等他话说完,就踢了踢脚边的箱子,说道:“一千两银子,你等会找人来搬走,就当我先期付给你的制作费还有马行运费,多余的钱放贷给你,年利一分。”
陈亭挠挠头道:“有提前支付的制作费和马行运费就够了,我不缺钱了,不用借贷。”
梁叛道:“可是我必须把这钱花掉……这样好了,算你年利八厘。”
陈亭有点明白了,没再推辞,事实上八厘的利息实在不高了,就算他拿出去转手放给别人,也有二三厘的差价好赚,决不会亏的。
况且他虽然并不急缺本钱,但也没有多余的活钱备用,一旦出了甚么事,周转上就有可能捉襟见肘。
所以陈亭干脆就收下了,当即告辞,回去叫马车来拉箱子。
梁叛送走陈亭,思维重新回到赖都事的身上,想想还是得审一审那弗郎西斯科,既然这弗郎西斯科也是圈套中的一环,说不定能从这佛郎机佬身上审出点情报来。
他叫了裴德洛,再去提审弗郎西斯科,这次是他自己直接出面了,但裴德洛依旧藏在后面听,看能不能从弗郎西斯科的话语中听出甚么来。
弗郎西斯科还关在那间石屋里,看门的换成了邓开和小赖子,张桂被张小旗叫去校场,跟着操练去了。
石屋当中闷热之极,梁叛才站了两分钟,背后便出了一层汗。
弗郎西斯科虚弱地坐在地上,呼呼地喘着气。
他双手双脚都被铁链锁着,拴在墙上,光着上身,背靠墙面,似乎想要从墙壁上获得一点凉意。
邓开进门用木棍“邦邦”地敲了敲门框,说道:“起来。”
弗郎西斯科抬起低垂的脑袋,有气无力地看了梁叛一眼,干裂起皮的嘴唇张了张,从嗓子眼儿里冒出一个字来:“水……”
梁叛给外面的小赖子使了个眼色,小赖子连忙跑回衙门去,打了一碗水来。
水递到梁叛的手上,弗郎西斯科的眼睛就像被定住一样,死死地盯着那碗水,喉结不住地上下滚动,好像随时可能扑上来的样子。
不过梁叛知道,他被铁链拴着,根本挪动不了几寸。
“我问,你答,回答令我满意了,给你一碗水。”
梁叛端着碗,提出了很简单的条件。
弗郎西斯科毫不犹豫地点头,眼睛却还盯着梁叛手中的碗。
梁叛道:“第一个问题:你们的船到底是哪天到的桃渚?”
弗郎西斯科这回吸取了昨天的教训,不敢再狂了,低下头,十分谦卑地道:“回答尊敬的明国大人阁下,是昨天。”
梁叛当即“哗”的一声,将碗里的水泼掉一半:“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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