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门祠祭司的童山几次在窗格后面看,每次都露出纳闷的神情。
他不懂那中兵马司的范大成,为啥会跟一个学塾都没上过的买官这么谈得来。
祠祭司的老郎中间或从书本中收回目光来,看看童九岩,次次都是摇头,继续低头看书。
……
“这次的案子实在是有些麻烦啊……”
两人聊了一气,范大成忽然收了笑容,有些愁闷地道。
梁叛笑道:“有啥麻烦还不是应天府先倒霉,你怕甚么?”
范大成苦笑:“这次不同,焦郡王怎么说也是个姓朱的,在我地盘上没了,于情于理、于公于私,我这里都要有个交代啊。”
一旁的潘六几次听到“焦郡王”三个字,只觉耳熟,但一时竟想不起来,在何处听过这个人名。
但他又弄不懂,这个“焦俊旺”怎么能又姓朱呢?
潘六挠挠腮帮子,在这个问题上陷入了沉思。
听范大成说了这么多,梁叛心里透亮,其实,这位范老哥还是来找自己拿主意的。
不过念在范大成对自己不错,几次明里暗里伸手帮过忙,他便抽了一纸笺,点点画画,勾了一副草图,推给对方,说道:“如果只是为了查焦郡王的案子,我想你们的焦点都弄错了。”
他所画的是案发一片街面的草图,说话间在大中街茶馆的位置勾了一笔,又在斛斗巷勾了一笔,指着茶馆的位置说道:“焦郡王是从茶馆中离开后遇害的,所以我们要以茶馆为原点……”
他点了几个点位,是几处凶杀的地点,距离茶馆其实都不远,而且基本是在同一个大方向上。
距离茶馆最远的便是老撇被杀的位置,但茶馆到这个位置的距离,还远远比不上到斛斗巷的距离。
而且斛斗巷的案发现场与这几处完全是南辕北辙。
梁叛道:“你们都把精力放在彭大使家主仆二人的身上,其实这两个女人与焦郡王的死,或许根本不是同一个案子。”
范大成突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心里隐约捕捉到一点东西,但又太过模糊,难以看清。
他连忙道:“你接着说。”
梁叛对范大成没有藏私,分析道:“焦郡王一案的相关人,都是大中街的混混,死得最远的那个,就是这帮混混的头领,叫甚么老撇?”
范大成点头道:“是的。”
梁叛道:“那就要找这个老撇和焦郡王之间的联系,查查老撇的身份和详细关系,看看有没有人知道他跟焦郡王的事,再顺着这条线找找看,还有没有其他的相关人,或许能够推导出一些新的东西。”
范大成思考片刻,双眼一亮,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大中街上认得这个老撇的人一定不少,在这里查访应该能有收获。”
他迫不及待地站起来,拱手道:“梁老弟,多谢指点。”
“言重了。”梁叛笑着站起来道:“随便聊聊罢了,出去可不要同别人说我指点你甚么,没得教人耻笑小弟不自量力。”
喜欢锦衣大明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锦衣大明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