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的不是自己胜率颇高,而是遇到的对手个个强劲,所谓将遇良才、棋逢对手,实乃人生幸事。
最近因为望岳台修成的缘故,皇帝迷上围棋,便从民间宣召数位有名的高手入宫,切磋请教。
几次下来都听见这位本因坊大和尚的名号,是以今日兴起,便将这声名鹊起的日本僧人宣召进宫来了。
不过,宣本因坊进宫,可不是为了同他下棋,而是另有缘由。
只见皇帝暂停了棋局,在宫女捧来的水盆之中掬水洗了手,擦干后取出一份奏疏来,拿给本因坊看了。
这奏疏上许多段落都用青纸遮住,只留下三页半的内容。
本因坊没敢去动那些青纸遮盖的部分,只细细将那三页半来回读了两遍,孰料他越读越是惊奇,渐渐瞪大了眼睛。
这奏疏正是梁叛的《出使日本所见及抗倭要略》,留给本因坊看的三页半,只是“出使日本所见”中的一部分。
皇帝又下了两手,估摸着这日本和尚已经看完了,便问:“倒要请教大和尚,其中记录是否属实?”
本因坊心中狐疑不定,但在明国皇帝面前根本不敢隐瞒,点头道:“确然属实,除了对毛利藩似乎略有高看之外,其余并无夸张虚构之处,甚至颇有几分独到的高见,当是对鄙国知之甚深。”
皇帝点点头,收回那份贴满了青纸的奏疏,不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谈下去,而是指着面前的棋局,笑问:“听闻大和尚棋力超群,以你观此局,朕与陆师,胜负如何啊?”
本因坊很客气地道:“陆师棋力高深莫测,不过陛下棋风飘然出尘,更胜一筹。”
崇佑帝欣然一笑。
陆玑却觉得这日本和尚不但棋力高、眼力高,而且洞察人心的本领更高,因此不由得高看一眼。
……
得知周奋从振武营回来,上元知县秦墨笙便急匆匆赶往应天府衙,想要从周进韬那里获取第一手的线索和资料。
可是他到了应天府一问才知道,周奋根本就没有回府衙来。
秦墨笙站在府衙门外,皱起眉头,明知自己会来问询,周进韬怎么不在府衙里等一等?
而且这是在职的时辰,问完了案子不要回来录卷宗吗?
难道是故意躲着自己?
他俊秀的脸上露出一抹不快之色,略一沉吟,便吩咐轿夫前往香铺营周奋租住的那家客店去。
周奋到南京已有近半年的时光,却还没能典下一二间的宅院居住,仍旧在最初住的客店里租着一个角落的单间。
实在以周奋的俸禄,既要养活自己,又要与同僚应酬,还要开销两个下人小厮,实在捉襟见肘,别说是典买,便是租赁,也很难找到一个趁手的宅院。
南京房市的规矩,租住要付押金一个月,只是这份押金,对于并无积蓄的周奋来说,也算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秦墨笙来到那间老旧的客店时,周奋还在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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