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剌加港热闹非凡,裴德洛穿着带有“南”字LOGO的短袖,外面套了件改版的圆领袍,布料和做工都是上等,同样带着“南”字LOGO。
一身剪裁合体的南字号定制衣装,让他看起来完全是一个体面的商人,而且很有几分来自东方的风格气度。
他站在码头上等待着那位当地鼎鼎大名的商人,他几乎愿意做任何买卖,只要能够赚到钱。
包括贩卖奴隶。
很快那名号称“老苏丹”的中年人贩子腆着便便大腹,在一大群仆从的簇拥下,向码头这边走来。
老苏丹自称是曾经那个盛极一时的满剌加国的王子,但有传言说,他只是王室的一个旁支,还有人曾经揭露,他的出身其实非常低贱,只是某位王室的贴身仆人。
满剌加这片土地早已完全向葡萄牙人臣服,当年的王朝也已烟消云散,所以这些传言全都无法证实,不过不论如何,老苏丹在当地的能量是毋庸置疑的。
此时他肥胖的身躯上披了一件金光闪闪的长袍,手上和肩上、脖子上都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珠宝,活像一座移动的金库。
不过裴德洛的目光没有被他的珠光宝气所吸引,而是看向了不远处的一艘香料船。
此时那艘香料船正停泊在距离泊位不到一里远的位置,却被一艘破旧的老帆船挡住了靠岸的去路。
那艘破帆船似乎受到了莫大的惊吓,正在拼命调转方向,想要为那香料船进行避让。
两艘船好不容易交错开来,却见那艘破帆船又跟一艘小商船纠缠在一起,并且惹来了对方甲板上的怒骂。
那帆船再次主动避让,过了一刻钟左右,总算跌跌撞撞地靠了岸。
老苏丹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裴德洛的身边,和他一起看着那艘破帆船。
老苏丹突然用一口半生不熟的葡语道:“啊,那艘船一定是新来的!”
裴德洛对此十分赞同,照那破帆船的举止,活像一个刚刚进到城邦中的乡下人,一切都那么小心翼翼,生怕触犯了某些大人物和规则。
“老苏丹先生,你亲自到码头上来见我,让鄙人感到十分荣幸!”裴德洛向老苏丹弯了弯腰,彬彬有礼地道。
“哈哈哈,你太客气了。”老苏丹爽朗地大笑,蓬松而茂密的胡子几乎将他的下半边脸全部遮住,却没能遮住他四颗金灿灿的门牙。
他道:“裴德洛先生,承蒙你给我带来的生意——现在你从明国带来的衣服是整个满剌加卖得最好的!你绝对想不到有多么火爆,这让我不得不限量销售!
“我的朋友,如果你愿意遵守我们的约定,让我在满剌加保持独家经营的地位,我愿意再加一成的货款。当然,如果下次能多给我一些货,就更完美了!”
裴德洛笑道:“下一次不行,但下下次可以。我们在南京建立的新的工厂。而且我保证,你一定是独家。”
“我就说,你是最好的合作伙伴!”老苏丹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突然脑袋凑近了低声道:“还有那些纸牌,朋友,那是个好东西。我敢说它的利润要比衣服大十倍!
“满剌加没有一个人能够仿制你们的纸张,这太神奇了,不知道这种纸牌甚么时候能够大量出货呢?如果可以的话,我同样希望独家代理,价钱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