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道:“还好,昨天才请大夫诊过,没甚么问题。”
闹闹此时走到一边,叉着腰训斥起门子来:“这样年纪的老人家,就算不是家里人,也不能教人在外边站着等,我们可不是那种仗势欺人的人家!”
门子耷拉着脑袋,一叠声地答应。
老娘过意不去,拉着丫头道:“算了罢,都是苦兄弟,我们等一等也不碍的。”
丫头一边带着老娘往里走,一边道:“老娘这事你不要管,咱们要立家风呢,不能由着下人的性子来。”
这时正在偏院里把玩一个木制圆球的梁叛,听说小铁带着老娘来了,便将手里那个已经刻出子午线和赤道的木球还给荷兰人默克托,拍拍对方的肩膀,起身离开。
这时便见布鲁诺和詹森两人见他要走,连忙并肩过来,站在梁叛面前,同时弯腰,扯着嗓子叫道:“撒哟喔呐啦!”
梁叛给吓了个趔趄,转头看向远处望着这里嘿嘿直笑的老黑,怒道:“你他娘的教的甚么玩意!谁让你教他们倭话了?”
老黑笑道:“他们自己非要学的。”
梁叛没工夫理会他们,快步出了偏院,绕过照壁沿着长廊转过一个弯,恰好见着丫头和闹闹带着小铁、老娘在假山后面的一片水池边玩耍。
老狗和杨二妹也在边上。
他又兜兜转转绕了两个大圈,这才从长廊中走出来,叫道:“老娘,早就教小铁带你到我这里来住,怎么今日才来?”
老娘听见他的声音,笑着伸手去找。
梁叛拉住她的手,老娘才笑着说:“你这里路径太多太乱,我老太婆就算眼睛没瞎也记不住。还是六角井好,边边角角都摸得清了,左右也热闹。”
梁叛听了便没再劝,只说:“那就先住几天再走,我这里有下人伺候,你住得惯就留下来,住不惯再回去好了。”
老娘也没矫情,点头应了。
这时小铁道:“五哥,兵部有个委托,老缺不知道该不该接,派我来问问你。”
梁叛纳闷地道:“甚么委托?”
小铁道:“兵部说会同馆的大使和副使需要学习外国话,他们想让我们找人教,一门话三十两银子,两个人,包教会。”
梁叛给气笑了:“三十两还包教会?你让他们滚一边去。”
小铁笑道:“银子应该还好商量,看那兵部主事的意思,他们也不想弄这个,是上面压下来的。至于是哪个上面,他也不知道。”
梁叛大概能猜到,八成是徐丰向顾瑜说的。
顾瑜是大理寺卿,前段时间已经兼任南京兵部尚书了,也是皇帝派到南京来的亲信。
于是他道:“兵部是狗大户,手里周转的银子比户部都多,不宰白不宰。你跟他们说,教可以,倭话二百两一门,佛郎机话四百两。”
他想了想又加了四门:“不列颠话三百两,荷兰话一百两,意大利话一百两,但是这两门教不好,他们爱学不学。还有,如果学佛郎机话可以再加一百两奉送一门西班牙语,单学西班牙语三百两。”
他也没光嘴说,而是掏出小本子边说边写,写完了便撕下来交给小铁。并补充了一句:“这都是教一个人的价格。”
他现在不缺银子,这钱挣不挣都无所谓,其实主要是帮忙。
就算兵部一毛钱不花,他也得教陈福生的。
现在看来自己猜得不错,会同馆这两个位置,的确是要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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