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家伙儿的学乖,往往只能存在于大家的想象中而已。
得了女子同意,男子手指一翻,一道玉白色的流光就往此处的南院去了。
未几,一个身着白衣,手执一把黄玉扇的儒雅男子就出现在了圆床边。
这男子往前几步,来到女子和男子三步开外的地方,拱着手,给两位见了礼:“管事阿珲拜见尊上,拜见七郡主。”
待阿珲行礼之后,浅黄色长衫的男子就对其吩咐道:“阿珲,伺候姐姐到崇崖去,小心些。”
听得命令,阿珲立刻应了下来,之后就按照自家尊上的意思,向女子发出邀请的手势:“七郡主,请。”
接着,阿珲就带着女子离开了。
而浅黄色长衫的男子则暂时站直了身子,目送女子离开。
直到落霞殿的大门再一次关闭,浅黄色长衫的男子才捏了个诀,闪身去了主殿,又通知之前那个领头的红衣男子伺候他更衣。
接收到命令,这红衣男子的动作也迅速,很快就来到主殿内殿的更衣间,为自家的尊上擦洗更衣。
取一只约莫一尺高的木盆,倒入热水,取妆台上一靛青冰花裂双耳瓷瓶,打开木塞,将瓶中乳白色的凝脂倾倒入热水中,撩起袖子,将手伸入水中,顺着一个方向轻轻搅拌,直到整盆热水都泛出似米汤般的模样方止。塞上木塞,将瓷瓶在妆台上放好。又来到妆台一旁的斗柜,打开第一层抽屉,取出三十张素色丝帕,一一放入木盆中,让丝帕浸润。
接着,红衣男子来到浅黄色长衫男子的身边,替浅黄色长衫男子先将那一头柔顺的头发束成马尾,以发带固定,再用发簪暂时将浅黄色长衫男子的头发束好。
将浅黄色长衫男子的头发束好之后,红衣男子这才帮着浅黄色长衫男子更衣。
玉指一挑,丝带便乖乖地散开。
快步来到浅黄色长衫男子身后,双手轻搭在男子肩头,拨开衣领,往后拖曳,顺利将这浅黄色的长衫脱下,随手扔进了脏衣筐。
此时,盆中的热水,已经到了男子能够接受的温度。
且因温度到达合适的位置,盆中也幽幽散发出几丝梨花的清香。
红衣男子束了袖子,取了盆中浸润着的梨花清香的丝帕,为男子将身上的污浊一一擦洗。
将三十张素色丝帕用尽之时,恰好把男子的一身污浊打理干净。
在打理之时,瞧着自家尊上身上竟有黑天蛇鞭的痕迹,红衣男子的眼睫颤了颤。
这...
难道方才那一股气息...
这是怎么回事?
好端端的,怎的这七郡主竟然找上了门来?
该不会是为了那几个家伙儿吧?
可这也应当不至于。
此事,无论怎的,让一个妖界的郡主来做个传话的,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些。
除非...
七郡主她...应当没有理由,毫无缘由的找自家尊上叙旧吧?
这万重山可是个下放之地...
这...
推测到这七郡主的出现并非偶然,且很有可能是天庭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件才让七郡主找上了现在正被下放的男子,红衣男子心头略略有一丝了然与担忧。
只是,他终究只是个管事罢了,能够做的,就是照顾好自家尊上。
红衣男子收敛了自己的那有些起伏的心绪,扶着自家尊上趴在美人榻上,取来‘黑龙引’,以灵火点燃,为自家尊上将那鞭痕消灭。之后又取来一描金玫瑰粉瓷盒,打开盖子,取出粉扑,占取盒中浅绿色的药粉,将曾有黑天蛇鞭鞭痕的地方,铺满药粉,消除掉那‘黑龙引’所带来的十分怪异的味道,以及将肌肤上几不可见的细小伤口上药。接着,收好盒子的红衣男子这才替自家尊上更衣梳妆。
此次,心头略有推测的红衣男子为自家尊上挑了一身浅金色的正服。
平日里,自家尊上这十分不拘小节,常常都随风飞扬的头发,也被红衣男子绾好,戴上了一只流金凤翅冠。
很快,在红衣男子的打理下,他家尊上立时褪去了那般轻佻又恣意,还有点痞坏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正经,甚至还有点严肃。
最后,红衣男子替自家尊上理了理袖袍以及后裾,推来镜架,让自家尊上看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此时身着一身正服的男子,瞅了瞅镜子中自己的模样,脸上有几丝僵硬。
果然,这般正经的模样,忒不适合自己了~
瞧着就觉得怪得很~
但不得不承认,小银挑的这一身衣服,的确是挑对了~
自己现在要面临的,很可能...
想到接下来可能获知的消息,蓦地,男子心中升起了一丝紧张。
瞧见自家尊上没了动作,眼眸深沉,红衣男子往前走了两步,提醒了一句:“尊上,莫让七郡主久等。”
被这般一提醒,男子才恍然间发觉,他的确该去崇崖了。
但这红衣男子竟这般毫不避讳,确实是有几分没规矩。
男子伸手刮了刮红衣男子的鼻梁,凑近红衣男子的耳边,又叮呤了一句,这才离开。
看着男子离开的颇有些不自在的背影,红衣男子的目光深邃了起来,耳朵却因男子的话,泛着几丝柔美的红色。
略略搅着的手指,甚至有些细汗。
果然,自家尊上就是个什么时候都是他有理的~
知他心吧,他嫌你慧极必伤~
不知他心吧,他嫌你可能是个脑瓜子坏掉的~
真是为难得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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