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只好硬着头皮,尽量稳定下心绪,细细诉说起来:“首先,苛荣真人的话是那般说的,我感觉他那么说应当也是预计到了最终的结果才这么说的。就连他们本派的弟子都觉得他们自家不会输,如此看来,苛荣真人应当对这么一场对战是有一定把握的。这般,先把可供回旋的余地摆出来,无论最终的结果如何,大家都有面子。其次,三人对战百人,在那些不明就里的武林人士看来,应当是那些剑修会获得胜利的,再怎么说,也是他们所熟悉的教派,以及还有那么多的人。若是景廷派将那些剑修全部都干掉了,如此可怕的实力,怕是整个武林也容不下他们。再次,既然主人之前都介绍到,他们可以化解掉对方攻击的同时,还能让对方剑阵的力量自然流失,还不造成对方因剑阵而得到的反噬伤害,那么他们应该是可以控制最终结果的。更次,我觉得对于剑修门派所下的这一次的战书,景廷派接受,应该有那么三层意思。一者,如若在这种情况下,无法把这个还要继续挑战的问题解决了,日后恐怕也没有什么安生的日子过了。虽然被骚扰了那么久,但无论如何,历经这么长的时间,再怎么也应该有一个最终的结果了。否则,对于双方而言,恐怕只会是无休无止地继续下去。这在事实上,对双方都不好。但处于旋涡中的他们,即使明白,可也会若不停拉着磨的驴一样,并不是想停就能停下来的。二者,景廷派甚至接受了其他武林门派对于这一场战斗的观摩,恐怕也有在江湖中为他们景廷派立名的意思。经此一战,恐怕武林中鲜有不知这么一家乐修门派的帮派了。三者,虽然乐修这么一种修炼方式也许在整个修仙界里属于不那么大众的方式,但它也确实存在。景廷派作为一个修仙门派,如果想要在这么一个范围内立足,似乎也应该有个证明自己的方式才行。否则,修仙界不认可他们,那么他们也就难以有个归属。这么一场战斗,又有那么多的江湖人士作为见证,应当对他们在修仙界里确立地位是有好处的。这次的对战,主人也提到了,因为有了很多武林门派的参与,所以他们的长老都出战了,很大程度上似乎还有点要给剑修脸面的意思。如此一番下来,似乎也只有险胜,才能达到既解决源源不断战书如雪花般飞来的境况,获得日后的安静,又让他们的地位在整个江湖中立起来,还委婉地给剑修保留了脸面的意思。而且,既然那些个武林门派其实并不明白他们道家的这些事情,那么他们所在意的应该也就是个最终的结果而已。似乎,险胜是给了所有人合理的交代。”自己还是有点想要钻到桌子底下去,“我...大概就是这么感觉的。通过主人的介绍,结果好像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主人按住自己的肩捏了捏,言语间皆是欣赏:“不错,听我讲了那么多事情,你聪慧了不少。”
自己既期待又害怕地偷偷瞄了主人一眼:“事情真是这样?”
主人却相当的肯定:“是,要不怎么会拖了一天的时间?”
自己那颗顽皮兔子似的心,霎时得到安抚:“如果按照正常的对战情形,以点到为止为最终的一种状态,景廷派那时的实力究竟可以在什么时候将这场对战结束?”
主人给了个估计:“在不加琴声对那些剑修干扰的情形下,以及在不伤及对方的情况下,这场对战,三个时辰足矣。”
就是不知道,这是个上限估计,还是个下限估计了。
自己感到讶异:“竟...这般厉害~”
但主人的态度却相对中正一些:“这并不是他们厉害,而是就本身而言,这些剑修彼此间能力就良莠不齐,就不齐心,再加上准备不足,匆匆应对,彼此之间的配合也欠佳,自以为是地总结了个所谓的剑阵,这般情形不过一盘散沙而已。”
自己稍稍回忆了一下之前主人介绍的一些东西,有了个猜想:“这是不是也和那时的道门还处在一个非常初级的阶段有关系?”
“有那么点关系,相当于他们剑修还没有将道与他们所练习的剑所带来的剑意相合,很多东西都还处在非常懵懂的阶段,自然是要比乐修差些的。”主人微微点头,“干乐修的,其实挺心灵手巧的。加上乐能怡情养性,他们想要让自己弹奏出的曲目动人心弦,他们本身的内心就会比之于常人更加敏感,更能从很细微的乐声中感受那种动人心魄的力量,再加上道的参悟也需要内心的平静,以及对天地之间奥义的思索。在这些方面,人家乐修即使比他们强,他们也必须得认。他们剑修,想要参悟大道,那是真的得修炼到比较高的层次才行。也就是基本上在对本门本派的剑招相当熟悉之后,又有非常与自身禀赋相合的利剑在手,通过不断地练习,不断地与剑之间建立一种非此即彼的联系,走到那种剑招可以随心而变的境况中时,那才基本上跨进了道门。如若能够走到手中无剑心中有剑,甚至是可以以自身真气凝出气剑来,动用其灵力贯通气剑,再辅以千变万化的剑招,那才叫做是进入了道门比较高级的层次。人家乐修,从最开始便是以弹拨琴弦之时的气劲以及按弦之时在琴弦之上贯通的灵力来进行攻击的,自是比他们高级许多了。”
自己不太明白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既然如此,那么又为何要拖上那么多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