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你三儿子去哪里了?这都与我有关吗?”
“我大儿子是为了抓坏人反而被逮捕的!我三儿子疯癫了,前天晚上跑没影儿了!你是队长就该负责!”
“我队长是管生产的!能管得着你们家的人谁好谁坏,谁发疯谁害病的事吗?”
“你不得啥都管吗?”
“你大儿子还是民兵营长呢,你咋不找大队长去救他出来?别说这些人救不了他,公社大领导也救不了他!他犯的是法,知道吗?你这么大年纪了,不讲道理也不该无赖到这种程度吧?你三儿子发疯跑走了,你给谁说了?”
吴河和他爹赶紧去拉吴老太婆,不让他再说话了!这个老巫婆说话真是太气人、太烦人了!我敢说,谁家摊上这么个女人,谁家早晚都得绝户!都是被她一个人给搅和的!
贾爱花忙拉来她的俩闺女给小五跪下了,吴江的媳妇才怀孕,也过来向小五赔不是。小五拉起来俩女孩说:“我马上派人去找吴江,吴洋那里我是无能为力了!以后你们两家的生活,生产队里会照顾点的!”
小五派出去王铁和金娃各带一队人向两个方向找去,结果找了两天,找到方圆近百里的地方也没见吴江的影子。这里有山有水,山是深山,水是深水,神志不清的吴江无论是进山了还是下水了,结果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消失!
寻找的人不能再出去了,休息一天该干活了。吴河的父母又来找小五,说他们两个去找儿子去。吴老太婆要求小五按上工给他们老两口记工分。
黑瓜爷“腾”地火就上来了,骂道:“你用屁眼儿嗑瓜子,咋张开嘴唻?你们这是去干生产队里的公差吗?小队长派人去找你儿子那是人情,人情懂吗?不是公干!你们自己找更不是公干!纯粹私事!”
“就是我同意,社员们也不会同意的!社员们的家,我这个队长不能全当了,得给每一个生产队集体成员充分的民主权力!”
小五说着拿出二十块钱递过去,说,“我只能以我个人的名义帮助你们二十块钱当路费!愿你们能平安地把你们的儿子带回来!”
吴老汉不想接钱,而吴老太婆却伸手夺了过去,拿到钱还说了句:“甭管谁给的,不要白不要!”
一队倒换、肥沃土壤的大工程就要开始了,小五带着会计和副队长去供销社又买来了一些铁锨、爪扣、条筐,还添置了几辆架子车和独轮车。
劳力方面,15岁到45岁的男劳力,加上15岁到35岁没有生育的女劳力,可以说这是一队的主力,居然才找够32个人。8个壮姑娘,少不了晓晴、露珠、马小菊等几个人。
八个人一组,一组中六男两女,四个组两个组在田地里,两个组在大周水河道里。河可是大河,虽然大部分地方是干涸的,但最中间的水沟里还是始终有一至三米宽的水流的。
河泥是两面挖的,正好挖到中间的水边。遇到水多的地方,水面成片,一个大水洼时,就在下游叠上高土埂,挖去下游的泥后,将水放下,等水洼里没有了水,就再挖水洼里的泥,就这样一段一段一片一片地挖下去……
挖河泥,填生土,挖河泥,填生土;而在田地里正好相反,挖生土,填河泥,挖生土,填河泥。
最后,田地里再把首先挖出的熟土覆盖在河泥上。
这样看去,河道里是由原来的黑色变成了黄色,而田地里则是由原来的黄色变成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