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政说这话时,唇角含笑,带着三分打趣。
可眼底的心疼,怎么都藏不住。
苻夕的睫毛被泪水濡湿,看人都是模糊的。
原以为是霍北熠追了过来,正想一脚踢死他时,眯着眼看清是林政的脸,又悻悻的把那股火气压了回去。
她嗫嚅着唇瓣,沉默。
纤浓的睫毛,如鸦羽般轻扇,氤氲了那双水雾弥漫的眸子。
像是一汪被撞碎的湖面,斑驳中,惹人疼惜。
林政伸手,想为她拭去眼泪。
然而指尖在她脸畔停住,怕她抗拒,转而不亲不疏的将她鬓边的碎发捋至耳后,“谁欺负你了?我帮你教训他。”
苻夕刚收住的情绪,在听到他说“欺负”时又崩溃绝堤,眼泪流得更凶了。
她抽噎着,紧紧攥住林政披在她身上的黑色大衣。
“林政,我已经两个礼拜没好好吃过一顿饭睡过一个好觉了,霍北熠那个杀千刀的,他把我当傻子,他欺负我!”
苻夕哭得上下抽气,一个劲的拿大衣擦眼泪鼻涕。
林政从没见过她情绪这么外放。
哪怕前世病怏怏的躺在病床上,也是深更半夜的窝在被子里偷偷抹眼泪,哪会哭成这般。
可见是被霍北熠欺负的狠了。
林政安抚的摸着她的头,“没事了,我在,我带你去吃饭,先上车。”
苻夕的脚磨破了皮,膝盖都是泛着血丝的乌青淤肿。
林政弯腰抱起她,朝路边停着的宾利慕尚走去。
苻夕又累又疼。
她仰脸看着林政,在这最脆弱的时刻,亲人般的感动涌上心头,“林政,你这个盟友,真好。”
“呵呵,我好的地方多着呢。”
“欸,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分手了想找个地方哭一哭,结果地方被人占了,发现是你,就下来了。”
“……”
苻夕闻言,破涕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