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北熠噎住,一口气堵在心口,上不去也下不来。
他呼吸急促,绷直了的唇线,欲言又止下,是被拆穿后的窘迫和盛怒。
苻夕在气头上,就想拿针扎死这个三心两意的狗男人。
看他不痛快她就爽,“霍北熠,你让我占这个坑不就是想在外面玩还能不负责任么?我告诉你,这事老娘不干!”
“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不然呢?你喜欢我啊?”
“……”
霍北熠弯起一侧唇角,弧度又阴又冷,“你在发什么疯?我不离婚不正好合了你的意?苻夕,以后用不着偷偷画我还藏在素描本里,欲拒还迎的把戏,在我这,不管用!”
苻夕闻言,瞳仁微扩。
两声短促的“呵、呵”后开始“哈哈哈哈哈”的笑得乐不可支。
在霍北熠眉心紧蹙到可以夹死一只苍蝇时,她终于停了笑声,“哎呀妈呀,好笑的我眼泪都快飚出来了!”
苻夕搭着残留的笑腔,掠了眼滴落在手上已经融化了的雪糕,沁冷凉意顺着肌肤,丝丝蔓延进内里,直击心脏。
“我欲拒还迎?我偷偷画你?拜托,那是老师布置的作业,让我们画一个最喜欢的和最讨厌的人,我画了花容和你!”
霍北熠脸色铁青,可桎梏着她的手,却缓缓松开了。
苻夕得了自由,眉眼轻移,看向别处。
眼底微光,隐着最后一丝倔强。
“我没有口是心非,也不是欲擒故纵,霍总,回国后第一个工作日,上午九点,我们民政局见,谁不来谁孙子!”
苻夕负气离开,走得飞快。
霍北熠烦闷的松开衬衣领口,长长呼出一口浊气。
草!
……
“陆少,薄爷那边来要人了。”
一男子推门而入,附在陆子寅耳边小声汇报。
陆子寅抽着烟,倚坐在沙发扶手上,看向满身戾气揍得人连亲妈都不认识了的西装暴徒霍北熠,“你去问问我们霍爷,他放不放人。”
男人偷偷瞄了眼坐在暗处神鬼都不敢扰的爷,和跪在角落里大气不敢出的薄爷小侄女,怂出了房间。
逼仄的空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一头樱花粉短发的小太妹薄娆,本该翘着二郎腿嚼着口香糖坐在车里,等人把讨厌的陆婧瑶绑来后好好教训她一顿。
结果,等来的是,别人把她绑了。
然后带到了这里。
才知道,那两个蠢货认错了亚洲面孔,得罪了这位不知道是谁,看起来很凶很可怕的玉面阎王!
这个阎罗王还要拿刀剁她的手!!!
薄娆很害怕。
她行走江湖,全靠她小叔。
是以,走投无路下,她偷偷抬眼看向男人。
见他在低头给烟点火,噎了下口水道,“我跟你说,我小叔是薄珩,我要是少一根头发,你是走不出F国的!”
打火机,啪嗒一声,合上。
霍北熠咬着烟蒂,抬眸,极清极冷的看过来,“威胁我?”
“不是威胁,是事实,我好心提醒你!”
“呵。”
霍北熠淡冷勾唇,缓缓呼出一口烟,丢了把小刀在桌上,“去,把她这头红毛剃了。”
闻言,薄娆脸色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