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坐在老爷子身边,听着曲儿,剥着橘子。
来自岭南的丑橘,虽然样子不济,但是禁不住甜。
她剥完了,就递给老爷子。
橘子上带一点点皮,这样卫生。
老爷子自然而然的接过去,笑呵呵的说道,“一一剥的橘子都比容与那小子剥的更甜。”
小姑娘只是轻轻一笑,没有接话。
收音机里的戏曲还在继续。
不知道是不是老爷子的解释有关,最后的那几句话竟然透出几分“落得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的凄凉。
老爷子躺在躺椅上,轻轻闭上眼睛。
重重的叹息一声。
小姑娘这才抬眸,认真的看了老爷子一眼。
眼眸深处,有许多种情绪在挣扎。
最终,在老爷子睁开眼睛之前,她将所有的情绪都悉数遮掩起来。
再抬眸,依旧是轻轻甜甜的单纯小姑娘的模样。
廊下的画眉鸟开始一展歌喉。
撕扯着自己圆润的嗓子,叫声有些变形,老爷子笑着说道,“这破鸟儿,还真把自己当成杜鹃了,好好的歌儿不唱,非得学那坏杜鹃泣血,你说气不气人?”
小姑娘轻轻勾唇,“嗯。”
老爷子叹息一声,“我去教训一下这鸟,要不然,非是在一条路上走到黑了,一一你说呢?”
小姑娘微微颔首。
老爷子扶着躺椅扶手起来,一一要去拉他,被他阻止,“不用不用不用。”
说完,老爷子已经站起来,同时叫来了管家,“你现在带一一出门去买画画用的东西,挑了好的买。”
管家忙点点头,“一一小姐,这边请。”
小姑娘跟着管家出去了。
老爷子随后出现在廊下。
手里拿着逗鸟棒,“让你小小年纪不学好?好好唱歌多好,你非要学着那坏杜鹃叫,那适合你吗?你个蠢鸟,杜鹃有你值钱吗?”
画眉被胡棍棍戳的吱吱吱乱叫乱窜。
一直等小姑娘走出去了。
老爷子才放下手里的逗鸟棒,手指在画眉脑袋上轻轻点了一下,“调皮!”
画眉鸟猛的一甩脖子,羽毛抖擞。
——
墨老夫人始终是怏怏的,大概是春困,每天都像是睡不醒的一样。
还要帮老大家的带咚咚,还要操心墨南肆的终生大事,甚至有时候还想给自己的二儿子再找个老伴,偶尔再去园子里听场戏,每天觉得自己时间都不够用。
春暖花开,墨承北也开始了一年的工作,进了剧组。
家里小辈的就剩下墨南肆一个人。
偏偏墨南肆也是个不安分的,整日见不着人影。
墨承北没时间陪他了,他就去找容与蹭饭吃。
一来二去,在容家都混熟了。
这天,墨南肆终于在家里吃顿饭,偌大的餐桌上,也是只有墨老夫人,墨南肆和墨咚咚三个人。
老夫人问道,“你哥什么时候回来啊?”
墨南肆摇摇头,“我哥那人啊,没人知道他的行踪,说不定说明天要回来,临时又发现哪个地方出现了古物遗址,人家立刻带着自己的团队过去了呢。”
老夫人哦了一声。
越大觉得,墨南爵的这份工作,实在辛苦又不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