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统历2211年,神京,蓟北兵车所内,圆形穹顶建筑内(巨版的天坛),一台一万五千吨的基地车初代实验体已经完成了。在这个万吨履带巨兽的上方,一道道力场屏障构成了桥梁。穹顶建筑右侧金属大门展开。刚刚在皇宫中御前会议上争论过的国相,侍郎,还有将军们,从此门中走上力场桥梁上,阅览了脚下这头还在插入榫卯固定钳的钢铁巨兽。凭借神州的财力,这样的大型基地车每年可以量产十架次。乍一比较,似乎无法与蘇俄在西伯利亚的上百辆基地车的庞大数量相提并论。但蘇俄的大部分拓荒移动基地都是没有高科升级的。也就是仅能完成镰刀,战熊,迫击炮摩托车等武备的生产。想要生产铁锤,牛蛙,双刃直升机,还需要加载特斯拉聚变能源块,才能完成这些重装备的加工。神州内的这台试验级基地车,则是连破军金甲都能制造。然而也就是因为过于先进,神京的这些大人物们认为这样的国之重器必须限制权限!除了天朝授权的正将军能够得到全部装备科技的授权,那些地方的总兵们手里的基地车不能补充某些关键的重装备。例如白虎远程重炮车,祝融重型坦克之类这样的装备决不能放任下面的掌军之辈随意生产。……在视察队伍中站在前列的兵事冠毅岩大人从蓟北兵车所内离开后,就来到了皇城司内。他调阅了洛水这半年来的情报。在反复确定西北的那位,于兵事上没有出现僭越的迹象后,他缓缓地放下了资料,预定了去西京的行程。……延北的航空基地里,若木号空天工程舰正缓缓升空。原本,研究所内的人员,是要让卫铿进行剪彩的,只不过卫铿性格谨慎。“没有确定成功”的事物是绝对不会急吼吼上来认可。故向来没有进行大型设备的剪彩仪式。例如这样的超级飞行堡垒,只有连续飞行三个月,完成全部的起降、航行测试后,卫铿老爷,才会确定这东西是成功了的。不过,那时候,似乎也用不着剪彩了。最多发几张照片到网上去给军宅民一个交代。对头,照片一定要采用大广角,要万里无云,允许飞鸟入镜,最好能和麻雀比翼双飞。不能像神京那样,把青龙战舰横在张家界山峰旁,搞得遮天蔽日。如果遮挡了太阳,让日冕出现,那不是狼子野心嘛?……延北基地的北边,一个六十米高的平台上,卫铿和一行人来到了栏杆旁观看这个飞行基地首飞。若木号战舰盘旋在空中,各个感应摄像头,将信息汇聚到了中心。而卫铿,由于自己的芯片通讯能力,将自己的感知沉浸这个庞大的战舰内。当进入到热核动力战舰的视角中时。一种大地之上皆为蝼蚁的骄傲、满足感,萦绕在心头。山川的皱褶随着视角的拉高,就如同一块热融化后拉开了表皮的巧克力,而包括自己在内的人就是黏在这个表皮上的细小粉末。如果自己有个发射按钮,那就有了轰点什么的想法。哦,下面那个“粉尘”中有自己,还是别乱想了。当卫铿与两千米上的浮空战舰,进入了“山川逍遥游”的意境中时。建筑平台后方的电梯门打开了,一位洛水的传讯员急匆匆的赶过来,对着卫铿身边的安保负责人,递交了文书。随后,随从行程处理人员打断了卫铿在云端飘飘荡荡的爽感。将控制权交给了浮空舰的舰长。五分钟后。卫铿看完了电子本上的资料后,刷一下合上,吐了一口气,有些兴意阑珊道:“今天就到这吧。”神京方面的大佬要来,自己要应付一下。不能观看“金乌”号空中舰载机的弹射试验了。……在从燕地朝着秦地巷道上,天庭号客机中央区。冠毅岩大人翻阅着整个西北近些日子来的情报,此时在他旁边的是他的长子。冠毅岩合上了文本后,语气丰富的道:“治世之才啊!”庙堂持笏者的立场是复杂的。早在一年前,这位皇室成员眼里,卫铿是妥妥的逆臣。就因为那年,卫铿在军中和白经奇谈论财经时,曾放言:“就是赖账,奈我何”就属于谋大逆。放在几百年前,免死铁卷都保不住,落入皇帝耳中妥妥的是造反抄家的铁证。故当时主管财事的皇室成员,将此事报给了自己的族兄弟,也就是兵务上的冠毅岩。且那时,卫铿也大量演练交通线截断,以及导弹发射的流程。这一切也都加重了神京对卫铿想要造次的印象。但是,冠毅岩的脑子没那么简单。当东南世家急迫的想要敲掉卫铿的兵权时,冠毅岩就对这件事的复杂度就十分慎重。卫铿只是在军中,对财经发表了不当言论,属于打擦边球,没有说出来“我有军,能赖账”这类直接触犯典正法度用词。尤其是朝贡区域的兵变不稳后,他陡然明白了“神州的经财弊病”对武备根基影响到了什么程度。当然,明白归明白,那时他仍然是将卫铿看做最有可能造反的反贼。毕竟手握重兵,同时又有财权的封疆大吏,在神州内独此一家。但是监察了卫铿数个月后,发现卫铿并不完全像一个谋逆者。例如串联武臣,扩军之事,卫铿都没做。只是不断地在修路,建厂,定沙,开田,兴教方面投入了远比东部诸公多的多的心血。在这种调查中,反倒是将那些权臣试图谋国资、掠民财的伎俩给查出来了。故冠毅岩,站在武人的角度上,对卫铿心有戚戚起来。他不禁带入思考,如果是自己,面对这些国之巨蛀们,能否可以忍住激愤呢?……如果造反,那应当是拥兵自重。桀骜不驯(践踏地方民治,试图建立自己的秩序),但卫铿,严格来说并未有特别明显的表现。第一:没有扩张地盘,每一次演练都和周围的总兵有文书报备。第二:神京派来的武备官员全部都接纳了,并且好好的操整训练,反倒是这些武备官员在驻扎了数个月后,受不了高原上的清苦想要返回。第三:冠毅岩最关注的,就是洛水掌握的河图时空裂隙空间站,神京方面的基地车技术封锁拦不住卫铿,但是卫铿始终没有迈出去那一道坎,整个洛水工业上报了方案后,等着神京方面的指令。也就是上述信号,让冠毅岩就不得不给予回应。皇室内为此特地抽出了议程,对卫铿之事进行了讨论。认为西陲有裂土分茅的风险。但是在煌煌神州内,在内部各方已经处于一种平衡状态下。贸然打压任何一方,都会让剩余的那一派变得骄狂不可一世。此时在飞机上,冠毅岩用丝巾擦了擦手心上的汗水。冠毅岩看着自己的儿子缓缓道:“如果我让你隐名埋姓在这卫总兵麾下历练一番?”这位年轻者有几分傲气,拱手接下了这份挑战。……蓝天白云,西京的天气状况非常好,适合飞机降落。洛水呢,由于近些年来的俭朴主义,已经裁掉了大量的厢车和仪仗队。现在为了迎接大人物,紧急从婚庆公司这边租了车辆和队伍。今天卫铿就和等领导视察一样。举止非常小心。以前卫铿大大咧咧,是因为山高皇帝远,而且会议是电子会议,自己态度随意点,外面人奈何不了自己。而现在西经联公共场合,自己需要端正态度,避免让内部产生不必要的判断,(最近卫铿总有种错觉,西经联内部有人在给自己准备袍子。)冠毅岩走下了飞机后,看到了卫铿:“卫卿,久闻不如一见,我是客,应当登门拜访,何劳在此亲迎!”卫铿:“大人说笑了,您是钦差。怎敢,怎敢”冠毅岩看了看天色,对卫铿问道:“卫卿你为何不穿戎装?”卫铿:“这不是臣的防区,臣不敢僭越?”冠毅岩不禁驻足,似乎觉得这回答挺有意思:“呵哈,不敢僭越,说得好。”随后大步流星朝前走去。在这一短暂的一刹,卫铿看着这个冠毅岩的背影,内心突然生出了一股恶气,内心不禁发狠:“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那么就只能……”“走特色的……”卫铿声音很小,以至于只能自己听晓,现在则是悄无声息的跟上了冠毅岩。……长达十五天的调研。这位冠毅岩首先看了洛水的各个与兵工相关的生产基地。卫铿也泽雨轩 zeyuxuan.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