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长思忖片刻,没再提问,看向秦聿。
秦聿心里清楚杨新宇当时没有反对,事后反悔,很难追究校医的责任,对方在这个过程中没有采取暴力威逼的手段更增加了追责的难度,否则就是强制猥亵了。
“原告二的确没有反抗,但是希望合议庭能注意一点,被告作为一个长者,已婚已育生活经验丰富并且作为一个从业多年的医生,对正确的性观念应当有充分了解,但是被告为了满足自己不可告人的私欲,在蓄意获得原告二的信任后,给刚刚成年进入大学,几乎没受过性教育的原告二灌输错误的性观念,诱导原告二承受其侵犯。”
秦聿一字一顿道:“这种自愿是强者对弱者的剥削。”
审判长凝眉思索。
李逸寒嘴唇动了动,最后没说什么。
“事后,原告二意识到自己遭遇了什么,对被告明确表示了拒绝,但被告仍然给原告二发送多条淫秽信息,给原告二造成极大的心理压力,根据《民法典》第一千零一十条,违背他人意愿,以言语、文字、图像、肢体行为等方式对他人实施性骚扰的,受害人有权依法请求行为人承担民事责任。” 秦聿看着被告,“我比较好奇,被告有个儿子只比原告二小两岁,现在也到了当年原告二相互帮助的年纪,不是说关系好的人才会互相帮助?不知被告有没有跟自己儿子互相帮助?”
被告憋得脸颊涨红。
这问题也太诛心!李逸寒出言反对,“这个问题与本案无关。”
秦聿瞥了他一眼,干脆利落道:“完毕。”
李逸寒看审判长神情,感觉刚刚那个问题影响到审判长了,但他没法反驳,反驳就是推翻自己前面的论点。
秦聿这厮,过于刁钻!
接下来是原告三的质证,原告三的情况跟杨新宇差不多,唯一的问题是他被校医猥亵的时候因为过于害怕连质问都不敢,这也导致他的证据不如杨新宇充分,不过好在他有人证,被猥亵后他曾经跟自己的好朋友倾诉,当时好朋友想帮他讨个公道,是他自己害怕被非议而退缩,如果不是计聪找上他,跟杨新宇一再鼓励,他自己鼓不起勇气站出来指控校医。
后面几个原告的情况大同小异,最机灵的是一个一年级新生,他仅仅受到了言语骚扰就意识到校医不怀好心,果断远离对方,校医还想骚扰他,他果断跟校医摊牌,不过他自己觉得这事不光彩,也就没说出去,若不是计聪闹出来,还把律师都请好了,他或许会自认倒霉,等毕业后忘记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