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聿看着他,只一眼便知道他这个问题不单单是确认,或许还知道些什么,如从律师角度,他会视情况承认或否认与被告的关系,但他现在是证人,他选择了如实告知:“我曾代理过被告主审的案子。”
“仅此而已?”
“我认为如此。”
原告律师呵呵笑了声,“但是据我所知,你跟原告都是F大的本硕毕业生,在学校有过一段很深的纠葛,迄今为止,关于你们的话题仍在F大的校园论坛引起讨论。”
秦聿反问:“什么纠葛?”
原告律师一副“我知道你懂我说什么只是故意不说”的表情,随后变成“那我来说吧”的表情,“你年少出名,但被告入学后,踩着你一个又一个荣誉成名,很多人将你们做比较,有人说你们是相爱相杀。”
“相爱相杀?”秦聿看向姜芮书,还有这种传言?“我不曾关注此类话题,不清楚别人的想法,如果有这样的传言,都是意淫。”
“但你们之间的渊源不可否认,两个曾经棋逢对手同样优秀的年轻人,在多年后重逢,同样从事法律事业,不论工作还是事业都有交集和共同话题,彼此单身,比邻而居,年纪相当,完全是天时地利人和……”
“我认为追究我跟证人的关系与本案无关,请原告方搞清楚重点。”姜芮书提出反对。
原告律师马上道:“审判长,我认为很有必要,这关系到证人证词的有效性。”
“如果你有所怀疑,请拿出证据,若是没有,请不要在这里编故事。”
“所以我在询问证人。”
侯法官道:“我认为有必要确定这个事实的认定,被告请坐回去。”
姜芮书坐了回去。
“你的意思是,我跟被告有暧昧?甚至……”秦聿已经领悟到原告律师的意思,脸上一派平静,但是熟悉他的人会从他幽深的眼神知道,他已经忍耐到极致,“我是被告的追求者?”
“否则你当天为什么要主动提出送被告回家?明明已经有人解决代驾问题。”
“我想我的陈述已经很清楚,被告不想接受那些人的代驾,在不确定她与那些人的关系是否如表面友好的情况前,我认为自己有必要接受她的求助。”
原告律师顿了下,没想到他把主动送女孩回家说成了接受求助,求助可就一下子变味了。“要知道当晚跟被告在一起的都是被告认识十几年的老同学,更安排了专人送被告回家,你不但主动提出送她回家,还不嫌麻烦帮她开了她的车回家,仅仅是因为她表达了不想接受同学代价的意思?这未免太牵强。”
“谁知道呢?若被告被间接控制人身自由,碍于对方人多势众无法明说,我多此一举总比真的出事要强,现在将被告告上法庭的不就是她的老同学?”
这话一出,邱爽就尴尬了。
姜芮书不知道该高兴秦聿,还是对原告律师表示同情,说什么不好偏偏说秦聿跟她关系暧昧,估计上次秦聿主动送她回家,让邱爽以为他们关系匪浅,实际上……秦聿一点也不欢迎她,秦聿之所以会那么做,只是因为他是个不怕麻烦的人。
他说的怀疑,说宁愿多此一举,她相信不是借口,但是原告他们都不了解他,便觉得他那么做有点什么隐晦的心思。
不过也是,一个看着不像爱管闲事的男人突然不嫌麻烦,在明知对方有朋友送回家的情况下,跟另一个男人抢走代驾的机会,大半夜送一个女人回家,的确很容易引人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