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心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终没说什么。
她默默的坐起来,降下车窗,看着那边的状况。
但江谨言没打算放过她。
“刚刚夏如槿说,死在我手上,信仰塌第二遍,是什么意思?”他追根究底,脸上全是认真。
宋一心侧脸绷得很紧,眼睑不自然的轻颤。
江谨言定定的看着她,不放过任何一丝表情,“刚刚他们联手,很厉害?我贸然过来,有危险?你是因为救我,才受伤的?”
冷静下来的江谨言,逻辑能力惊人。
很快就捋清了刚刚的情况。
夏如槿虽然无耻了点,但不是滥杀无辜之人。
也只有这样,宋一心不顾自己的小命,才会让她这么生气,杀气凌然。
就连淡定的霍言深,都对她不满……
“不是。”
女孩子清冽的嗓音,冷漠否定,“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没必要为了你,将自己置身危险。我是苗疆信徒的信仰,肩负所有苗疆人的希望,没那么不惜命。”
后面那句话,与其说是回答,更像是自言自语。
说给自己听的。
江谨言狭长的眸子微眯,定定的看着她,像是要找到她说谎的痕迹。
车厢里气压低到了极点,一触即燃。
好半响。
是江谨言率先打破了沉默,“你在撒谎,你敢做不敢认。”
宋一心,“……”
好心累,好像让这男人闭嘴。
她手指捏起一个手指,迅速使了个小术法。
“第一反应永远是最真实的反应,堂堂苗疆蛊神,不敢面对真实的自己,丢人。”男人幽幽的声音,宣告着她术法失败。
宋一心猛的回头,诧异又震惊的看着他。
江谨言眸光微眯,“怎么了?我说的不对?”
宋一心摇头,“不对。”
江谨言轻哼,“还想狡辩?”
宋一心满脸错愕,“术法不可能失灵的!即便灵力全失,这种术法是不可能失灵的!”
江谨言,“???”
“怎么了?什么失灵了?发生了什么?”
“……”
宋一心脑子里乱成一团。
满头问号,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满心恐慌,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男人还逼逼叨,让她更难受。
闭了闭眼,声音颓然无奈,“你能先闭嘴吗?”
江谨言,“……好。”
车里恢复了安静。
但这边的战争,也尘埃落定了。
夏如槿周身萦绕着凌冽的杀气,不是威胁,是真的想杀人,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
几位长老自然也看出来了。
他们刚刚经历宋一心那奋力一击,气息全乱了。
这时候再对上一个全盛时期的夏如槿,看起来跟宋一心不相上下的人,他们完全没有胜算,也不敢拿白凝霜去赌……
“我放你们走!放了霜霜!”大长老深思熟虑后,沉声不甘的开口。
夏如槿冷笑,“是吗?可我没打算放过你们。”
大长老脸色猛变,视线看向霍言深,“霍总,白家跟霍家素来没有交集,更没有恩怨。霍太太执意敌对我们,你就袖手旁边?”
他刚刚听到‘卜家家主’称呼这女人夏如槿。
先前萧家的事他们听说过,自然也调查过夏如槿的身份。
不出意外的话,后面跟着这男人,应该就是霍家现任掌权人,霍言深……
“从今天起,有恩怨了。”
霍言深嗓音低低的,轻描淡写下结论。
几人脸上都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