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睡下没多久,宁虎便风风火火的跑了回来,张口便喊:“秦兄,边城守将不肯派人!那厮分明是受了某人指点,故意与你作对。”
李潇兰眉目微颦,连忙冲宁虎做了个“嘘”的手势,伸手轻轻在秦风身上一点:“风儿才刚睡下,让他多歇息一会儿吧。”
见秦风睡得正香,宁虎赶紧压低声音,沉声道:“那我等会再来。”
李潇兰迟疑片刻,还是轻轻叫住宁虎:“你也莫要过分苛责边城守将,毕竟秦家政敌无数,边城守将夹在其中,极为难办。他不派兵,也是为了保持中立,免得朝中有人从中作梗,扰乱变成防卫。”
闻听此言,宁虎停下脚步,长叹了口气:“人家说了!莫说二百人,便是二十人都不行,边军只负责边境防卫,不负责剿匪。还说……秦风连一个小小匪寨都应付不了,还不如回京都喝奶,真是气死我了。”
李潇兰虽然脸色也有些不悦,但却并未纠结。
为了让秦风能多休息一会儿,李潇兰便主动接过重担,追问起来:“衙兵方面如何?”
按说这些事,宁虎不该向李潇兰提及。
她虽是秦风姐姐,但说到底是外行人。
但考虑到李潇兰一直与秦程氏生活在一起,想必耳濡目染,极为机敏,宁虎犹豫再三,还是如实汇报:“北溪县在册衙兵,共有二百七十人,但我去驻地查看了一番,只有五十人,而且都是老弱病残。那陈立为了吃空饷,几乎将衙兵削尽。”
若此事被秦风得知,肯定会气的破口大骂。
但李潇兰却不意外,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很显然,衙兵已经不堪大用,而你们手中的百十卫士,虽战斗力强悍,但想要攻下鹰冈山,恐怕也要付出不小代价。”
“对了,鹰冈山的地形,是否已经摸透?”
闻听此言,宁虎又是叹了口气,满脸郁闷:“光是一个东山,大半范围都被瘴气所覆盖,剩下的区域,则被几个山匪团伙所盘踞。那卫士担心暴露行踪,不敢深入,对于西山和后山的情况,至今不明。”
说到这,宁虎忍不住砸拳,愤慨道:“区区几百山匪,竟如此难啃,说起来真够窝囊的!”
李潇兰倒是看得开,若边军或是府兵肯前来剿匪,灭掉区区鹰冈山,也就是弹指一挥间的事。
但问题恰恰出在这。
边军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而府兵则要进行战备,不能随意调动。
想要拔掉鹰冈山这个毒瘤,就只能靠北溪县自身力量,但在陈立多年的苦心“经营”下,北溪县的财政、军力已经极度空虚,自顾尚且不暇,又何谈剿匪?
李潇兰若有所思,片刻之后问道:“若能掌握鹰冈山的准确地形地貌,以及势力分布,你们有几分把握攻下鹰冈山?”
宁虎昂头挺胸,满脸自信:“十成把握!”
李潇兰曾亲眼见证卫士击溃北狄精锐游骑,自然相信卫士的战斗力,当即不再多言,轻轻将秦风放在椅子上,缓缓舒了口气:“你留下陪风儿,我去去就来。”
宁虎一愣:“三小姐,您要去哪?”
李潇兰并未解释,只管转身回到后院,自包袱中取了些东西塞进衣服里,正准备离开之际,却听身后传来秦程氏的声音。
“你已归隐多年,不必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