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乃是对青年才俊的称呼,可见这个姓刘的小书生,在禹城是出了名的俊后生,不然也不会吸引这么多女子前来摇旗呐喊。
慕名而来的女子里,甚至不乏阔户大小姐,虽不如寻常女子那般疯狂,但眼神也是暗生情愫,小声评价着。
“这刘浪年纪轻轻,又生得俊俏,最关键的是小小年纪就中了举,可谓是前途不可限量,假以时日,说不定会成为第二个李宇航。”
“反观秦风,虽也有些才华,只可惜名声太差,叫人喜欢不起来。”
听到周遭的议论声,刘举人的脑袋扬得更高了,眉宇之间尽是得意与傲气,仿佛自己这个举人,早已经凌驾于秦风之上。
始终跟随在秦风身边,贴身保护的宁虎,不由撇了撇嘴,小声嘀咕:“这禹城女子都是瞎了眼不成?”
“秦兄爵至天下第一侯,北境之主,手握大权,又是大梁十大富商之一,文学造诣更是早已受世人传颂。这诸般丰功伟绩,居然被称之为,有点才华?哼哼,这些臭娘们,不光眼睛瞎,脑袋还不够用。”
秦风拍了拍宁虎的肩膀,示意他不必像个怨妇似的。
说实话,相较于大梁的严谨风气,秦风倒是更喜欢北狄的开放风气,毕竟城中女子毫无顾忌,摇旗呐喊的盛况,在大梁可是不多见。
民风彪悍的同时,也意味着风气开放,凡事都有利弊两面。
就在这时,刘举人装模作样地拱了拱手:“秦侯可曾听说过,行令?”
在众人的注视下,秦风背着手,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这行令还是从大梁传过来的玩法,我乃大梁土生土长的生民,你说我听没听说过?”
“恐怕北狄的文学游戏,十有八九都是从大梁传过来的吧?”
刘举人脸色一阵不自然,却装作没听见,只管自顾自道:“既然秦侯知道行令,那就好办了。”
“再过几日就要入冬,届时天寒地冻,万物凋零,大狄万千生民都盼望着尽早开春,可以说一个‘春’字,就囊括了生民们最朴实的愿景。”
“这第一关行令,就以‘春’字为题,在下先来为秦侯开个头。”
说到这,刘举人在大堂里装模作样地来回走动,时而抬头感叹,时而低头沉思,举手投足尽是儒雅书生气,引得门外女子阵阵心潮澎湃。
殊不知,刘举人根本就不在乎门外这些庸脂俗粉,他深知景瓷公主就在对面酒楼观望,自然是要展现出自己最优秀的一面,若能博得公主倾心,便可一飞冲天,从此脱身于凡泥。
“哇,不愧是刘郎,好帅。”
“呵呵,自从禹城开始流行‘行令’,就没几个人是刘郎的对手,就算秦风满腹经纶,出口成章,但是玩诗文游戏,却未见得能赢。”
“若刘郎击败秦风,必定名满天下,到时候,用不着去吏部历练,就可以直接入仕为官,前程似锦。”
在众人的赞叹声中,刘举人终于有了眉目,摇头晃脑地吟诵起来:“春江之水碧连天。”
行令的规则,类似于接龙游戏,选择一个题面,比如“春”字,那么二者之间就围绕着春字,每人作一句诗,以此类推的接下去。
每句诗的字数,不得超过七个字,且春字必须往后跳。
第一句,春字在第一个字,那么第二句,春字就要排到第二个字,以此类推。
最终若是作不出来,就算是输了。
殊不知,这种小儿科,秦风当年在大梁京都晃荡的时候,就已经不玩了,太低级……
秦风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当春乃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