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凌擎模糊的视线望了望对面两张同样面露惊诧之色的脸颊,见他们始终没有反应过来,只好满脸无奈地开口提醒了几句。
“难不成你们忘记了,现在在临港市暗中埋伏着的人还有谁吗?”
薄凌擎的话一说出口,苏暖暖的眼前便呈现出了何工面无表情的模样,但是何工跟找人这件事情压根儿就没有任何的关系呀!
她正欲脱口而出内心的真正想法,然而在接触到薄凌擎眼神的一瞬间,苏暖言的脑海当中宛若灵光乍现。
“你是说……寒玉?”
见她终于开了窍,薄凌擎略带几分赞赏似的轻轻点头。
“她跟小舅曾经是未婚夫妻的关系,白氏集团又是从寒家人的手中夺回来的,保不齐、不,是寒玉绝对会因此记恨上小舅,这种恨意还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够得到解决的!”
“当初寒玉之所以会率先针对我们,我想也是因为小舅不在临港市的缘故。”
“都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要是被寒玉知晓了小舅过来的目的和行程,她难免会选择插手此事。”
“只怕到了最后,不但想找的人没有找到,反而还让对方占据了上风……”
一番分析有理有据,立时说得白言变了脸色。
“当年要不是寒傲天在背地里做出那些丧尽天良的坏事,白氏集团也不可能因此而改名换姓地落到寒家人的手中!说到底,他们眼下经历的一切都是自找的!”
“要是想来报复我,那就尽管来!”
白言说得振振有词,显然是因为薄凌擎说出口的猜测动了怒。
“可依照他们的行事作风,将这一切都报复在外婆,甚至那个无辜的姑娘身上呢?”
薄凌擎的话音刚落,白言的身体骤然间便肉眼可见变得僵硬了起来。
他猛地伸手一捶桌子,面容恨恨地开口,“真是卑鄙无耻!”
苏暖暖被他突如其来的脾气吓了一大跳,正想办法劝解呢,却又立时察觉到了白言耷拉下来的双肩。
“为今之计,只怕也只能够像你所说的那般从长计议了……”白言最终还是无奈地开口,“只是不知道等找到人的时候,发生在她身上的那些事情解决了没有?”
听着耳边白言宛若自言自语般的低喃,苏暖暖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停滞,随后更是诧异地和薄凌擎对视了片刻。
她怎么觉着,小舅还真对这个小姑娘上心了呢?可不像他刚才语气里所表现出来的那般漫不经心啊!
“事到如今,可以跟我们说说有关于她的那些细节了吧?”
薄凌擎挑了挑眉,顺势打断了白言的怔愣。
白言顿了顿,脱口而出便是早已熟记于心的那些信息。
“她叫秦一一,是临港市本地人,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当初正是因为跟家里闹了矛盾,才会选择独自一人前往月城生活的……”
“秦、一、一。”
薄凌擎一字一顿地重复着这个名字,整个人顿时陷入到了回忆当中。
“依照小舅你刚才的说法,这个秦一一家里的人既然雇得起保镖,那绝对不会是什么籍籍无名之辈,然而我仔细回忆了半天……”
“本地颇有名望的秦家里头,似乎也没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随着薄凌擎的推论逐渐说出口,白言眉间聚拢起来的小山峰也是愈发的深邃。
“没有?”他垂着头喃喃自语道,声音里是显而易见的落寞意味。
苏暖暖见不得他这般垂头丧气的模样,立时想起了其他的解救措施,“会不会是你记错了?她的地址另有其他呢?”
闻言,白言却是十分笃定地摇了摇头,“那份资料我已经看过好几遍,每个字几乎都深深地镌刻在脑海当中,是绝对不会出错的。”
听到这里,苏暖暖不由自主地同薄凌擎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察觉到了蕴含在白言话语里那么前所未有的认真意味。
“既然没有出错的话,那么应该就只剩下了两种可能性。”
薄凌擎拧着眉头仔细地思忖过后得出了结论。
白言的眼睛在一瞬间倏地发亮,整个人犹如被重新点亮的烛火般充满了希冀的意味,“是什么?”
薄凌擎不疾不徐地开口,“其一,是这位秦一一压根儿就不是临港市上流社会的人,这其二嘛……”
薄凌擎有些吞吞吐吐的,似乎纠结于是否开口,在白言的连声催促下,他这才犹豫地说明了自己的推测。
“第二种可能,就是‘秦一一这个名字从一开始就是伪造出来掩盖身份的。”
苏暖暖骤然间想到了一个关键之处,“小舅,既然你来到了这里,有没有让人去秦一一简历上登记的住址打探过?万一真有其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