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的话,细听之下,内涵无数。
既证明萧晴雪对萧晴初假山霸凌确有其事。
又暗指萧晴雪的“生死大劫”,与承恩公夫人有关。
更别提还刻意咬重“采花贼”三个字,以萧晴初救命恩人自居。
简直把承恩公夫人气的脸色铁青。
“你胡说!”
一旁的萧晴初气红了眼,指着沈姝鼻子:“你颠倒黑白!你们除了惺惺作态寻死觅活,有何证据可证明我欺负她了?反倒是这三个仆妇浑身是伤,萧晴雪身上可有伤吗?
呵……明明是萧晴雪与人苟且在先,今夜你们为了帮她脱罪,故意找人来,将我和这三人扔进假山里,想污蔑我的清白。这一切都是你指使的!沈姝,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撒野撒到我们萧府头上!”
萧晴初说着,转头看向沈姝身后的楚熠,一脸怨愤地质问道:“熠王殿下,萧家是你母家,难道只因这女子是你救命恩人,你就要无凭无据、不分青红皂白,任由她在京城里胡作非为吗?”
萧晴初心知,熠王自来端方正直,秉公持正,做事最讲证据,从不屑与人做口舌之争。
她这句质问,将整个萧家拉来做她倚仗,字字诛心。
为的便是,让楚熠碍于身份,在没有证据之前,不能拉下面子为沈姝出头。
然而——
“你错了。”
楚熠面无表情睇着她,毫无半分迟疑地淡淡道:“安定县主不止是本王的救命恩人,更是本王的心仪之人,她想做的事,就是本王想做的事。她想护的人,便是本王要护的人,不需要证据。”
“轰——”
不需要证据。
包括沈姝在内的所有人,因他这句话,犹如被人猛灌下一口烈酒,顷刻之间上了头。
天啊!
谁能想到,这样任性的话,会从万人敬仰的熠王口中说出来。
谁又能相信,堂堂的战神熠王,竟会这般丝毫不讲道理以一个女子马首是瞻?!
此时此刻,无论是萧府云英未嫁的姑娘们,还是早已嫁作人妇的太太们,看着这样霸道护短的熠王,心脏怦怦直跳。
看向沈姝的目光,都带了十成的嫉妒。
而当事人沈姝,已经彻底懵了。
她看着月色下,楚熠微红的耳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这位熠王殿下,怕不是吃醉酒,在撒酒疯吧?!
萧晴初听见楚熠的话,只觉得似被人捅了一刀,狠狠甩一了巴掌。
明明,她才是这天底下,唯一有资格站在他身边的女人。
没想到——
无尽的羞辱和恨意,让萧晴初攥紧手心,连指甲掐进肉里都不自知。
不止是她,饶是两府见惯大场面的几位夫人,都被熠王这番话,震的说不出话来。
楚熠察觉到众人的目光,凤眸闪过几丝不耐。
他看向承恩侯夫人,拱手道:“外祖母,萧五姑娘之事本是侯府家事,是非曲直想必您已看明白,还请外祖母代为秉公处理,还萧五姑娘一个公道。”
承恩侯夫人闻言,面色立时带了几分凝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