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1章 局势
应对突然谋反的前朝兵马，陛下急调临山大将军王凛前往应对，与此同时，昌平侯周长宗麾下的副将，也带领了五万精兵前往协助王凛应对谋反的兵马。
长安城内依旧平和而热闹，二十年的光阴说长不长，虽没有全然忘却二十年前的动荡, 可哪怕是当年的老人，说起战事来也早已隔得太远，有些记不真切了。
记不真切也无妨，天子脚下的长安城哪那么容易打过来的？
再者陛下可是明君，战场上打下的天下。这天底下还有哪个将军会比陛下更厉害的吗？打不过来的！
长安城百姓不以为然。比起隔了很远，听都听不大懂的兵家战术。谩骂好端端无端搅起战事的前朝反贼, 才是百姓此时最喜欢做的事。
“大靖都亡二十年了，好不容易过了这么些年的和平日子，这些前朝兵马怎的还惦记着那暴君不放？”
“就是啊！那暴君当年做下的恶事可不止一件, 疯病上来了，好端端的在街上走着都有可能被抓过去打了杀了。”
酒馆里的酒客们议论纷纷。
“不过咱们陛下可不是当年的暴君，厉害着呢！这些前朝兵马本就是丧家之犬，不足为虑！”
“话说回来，杨大人到底犯了什么事？我这两日经过杨府门前，还看到禁军守着呢！那杨大夫人同杨大小姐被押去宫中之后便再没有什么消息了。”
“庄大人好好的在县衙里呆着，什么都不消做，不管事情成与不成，都与庄大人无关。”来通知庄浩然的杨衍心腹说道，“庄大人是个聪明人，知道该如何选择的。”
若非去岁，池子里养的几条鱼，季大老爷、季二老爷同徐大老爷等人闹了出来，她眼下还当在长安城做外室呢！更不会被杨衍派人掳到这里。
人死了，自然便能歇息了。
“那匣子大抵这么大，”小丽瑟缩着比划着，“四方形状，匣子是暗色的，看其表面，同寻常匣子一般无异……”
这几日事情不断，谈论这些事的可不止这些酒客，就连路边，随处可见在小声议论这些事的百姓。
仓促起兵，猝不及防的不止朝廷，还有百姓。
小丽盯着草图看了片刻之后，点头：“好似……好似就是这个样子的。”
“解决前朝那些丧家之犬哪用得到赵家军？随便寻两个就足够踏平那群丧家之犬了！”
既已反了，杨衍倒是不介意将事情的经过透露给庄浩然。
似小丽这等人自不会为钱青守节，便又换了个男的依靠。
“陛下怎的不调赵家军？这临山大将军王凛又是哪个？昌平侯我倒是听过，听闻贪财好色，不是什么好人！”
“东川王段氏父子也反了，带着手下的兵马并入了忠归营中。”说起几人的旧识段斐来，季崇言反应倒是平静，半点不意外，“他们便是真的身上干净，有忠归营这么一出，不反也得反了。”
……
“江南道一代富庶，米粮物资供应充足。”杨衍心腹说着让官兵拿走了庄浩然腰间库房的钥匙，道，“我们如今还不会动，不过以防万一，这姑苏城的粮仓还是要暂且借用一番的。”
“陛下用了王凛和昌平侯。”他叹了一口气，看向季崇言, 道，“还真叫你说对了！”
后院里，“受了伤”的林彦正靠坐在床头养伤。
作为前朝宗室子弟的段氏父子没得选择，当然，身上也确实干净不到哪里去。不然，当年那些救他母亲的兵马从何处来的？
吴有才这等混日子的还好些，如姑苏县令庄浩然这等已被囚禁起来了。
小丽这等以色侍人的莬丝花也只能在季大老爷、季二老爷这等人面前活得好，碰上杨衍这等人，注定活不久。
先时方知瑶走了一趟宅子，觉得宅中女子疑似小丽。原本他们也只是觉得疑似，可看着那宅子前围着的大批兵马，倒是几乎可以肯定那个女子就是小丽了。
方知瑶蹲下，伸手撕开了尸体一侧的袖子，待看到臂弯上的胎记时，点头，道：“那日我为她丈量衣物时看到的就是这个胎记。”
“杨衍这一次……虽有些猝不及防, 倒也没磨蹭, 也算当机立断。”林彦想了想, 说道, “眼下人人都骂他反贼，说他搅乱战事，长此以往，于民心不利。陛下曾经犯事的证据他定要快些拿出来才行。”
“人是鸡鸣时分同一个匣子一起送出来的。”江平仄看着面前的尸体，叹道，“没了用处，自然活不了了。”
“那两封信，一封是东瀛大将给陛下的密信，谢他帮助暗中接应与善后，还有一封是陛下写给副将钱青的，让其小心搜查，莫要放过一个活口。”
比起阿姊大丽，小丽显得格外低调，同她好的也比同大丽好的要逊色一番。可逊色也不见得完全是坏事。
“杨衍的后招应当快了，就在这几日。”季崇言说着顿了顿，转头看向一旁的姜韶颜，道，“江南道一代的消息，暂且被掐断了。”
“他有志于天下，自不会做出这等事来。”季崇言说到这里，看向姜韶颜，安抚她道，“虽说隔绝了消息，可江平仄等人暂且不会有事。”
“你再想想，”那个匠人打扮的男人说道，“信是什么样的，上头写了什么，可还记得？”
面目虽已毁，可胎记昭示了人的身份。
……
结果没多久，钱青便突然死了，那一匣子东西也不知所踪了。
宅中，几个匠人模样的男人正坐在那里，听面前之人说话。
季崇言因此事不反感段氏父子，不代表便不会与之为敌。
也就是说，从忠归营谋反开始，江南道的百姓已被杨衍“挟持”了。
“是她！”方知瑶说道，“她死了。”
“江南道一代众多城池被忠归营的兵马包围，江南道府中不知情的府兵也被连夜下药囚禁于都府营中，”季崇言说着，看向姜韶颜，特意提及了一番，“姑苏、宝陵也在其中。”
比起寻常看热闹的百姓，早早收到消息的季崇言还比常人多知晓了一些内幕。
……
面前不远处，是被两个佩刀护卫押在正中，一脸忐忑不安的小丽。
这姑苏县衙里里外外都是官兵，他便是反抗，除了送死又能做什么？
拿走了钥匙的杨衍心腹转身，待要离开时却又转头对庄浩然道：“庄大人多虑了，民心动荡这件事不可避免，却未必是因为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