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公子冷笑了一声,道:“世子莫以为找到那两个人便能找到那幅画了,画不在我那里,人在哪里我倒是可以告诉世子,”苏大公子说到这里,忍不住眯了眯眼,“若是世子还能从他二位身上问到话的话。”
若没有这件事,画一幅这样的画没什么问题。可有了这件事之后,这样的画必然会令人联想,到时定会惹来大祸。
这么明显的不同,昔日怎的没有发觉呢?
苏大公子自嘲了一声,看向面前这位, 也未废话,开口直道:“姜家那两个失踪的老爷在我这里。”
“当年陛下带着赵家军反了。数月之后,一个秋日暮时时分,暴君在回宫途中突然当街暴起杀人。他一路执刀斩杀百姓,事后估算死去的百姓当近千人。整个长安城主道之上血流成河,这件事被看不下去的义士私下称之为秋日血变。”赵琦解释了一番,道,“暴君杀人之后,又摘花洒满了被血染红的长安城主道。”
良久之后,他开口道:“那幅画在哪里?”
王散皱了皱眉:不过这样也好!一个有柔情同软肋的帝王总比一个浑身坚硬如铁、毫无破绽的帝王要好得多。
一旁的赵小将军还未反应过来,待得赵琦在他耳畔轻声说了几句之后,也顿时变了脸色。
王散这等人怎会犯下这样的过错?
对众人朝自己看来的目光,王散看向季崇言,解释道:“他说同……同姜家那位小姐有关, 下官不敢随意做主!”
一句话听的身后的王散忍不住摇头。
擅隐忍、懂藏拙、能谋划……一个杀伐果决的帝王所需的一切特质,这位世子几乎都具备。若说唯一一点不同于那些杀伐果决的帝王之外的, 便是那一丝柔情了。
老实说,他这等人也并非贪图美色之人,娶妻也并未看颜色。可那位姜四小姐原先那模样……便是换了他怕也要再想想。
单单立在这里,便自带贵气与威严,恍若天生的帝王。
“更麻烦的在于,暴君觉得杀人之后的此情此景甚美,竟当街作画,内容当与苏大公子所言的大同小异。”赵琦说着,看向苏大公子,忍不住皱眉。
季崇言看着他,“嗯”了一声,道:“如何?”
即便论起年岁,赵小将军才是年长的那个,可他身上的单纯同憨直更似一个纯粹的热血将领,而不似面前这位。
苏家被卷进宫乱之中,属大逆不道的谋逆大罪,这等罪臣想见世子,难道就让他见?莫说世子了,便是想见个寻常百姓都不是他想见便能见的。
明明是极其肖似的相貌,偏这两人站在那里,泾渭分明,明显的不能再明显了。任谁都能一眼认出不同来。
昔日陛下谋反之后,暴君愈发疑神疑鬼、喜怒无常。
“她画了一幅宫城百花撵落图。”苏大公子说道,“季节是深秋,背后是咱们大周的皇城,面前百花撵落如血。”
果然,听到“姜家那位小姐”时,季崇言便停了下来,看了他一眼之后,道:“带路!”
最后一句听的众人心中顿时一记咯噔,一股不妙之感油然而生。
闻言他倒也没含糊,当即带着人去找人了。
钟会午时离开的皇城,不到一个时辰的工夫,便将人带回来了。
“怎么样了?”看到将人带回来的钟会,王散连忙上前问道。
“人回来了。”钟会看了眼王散,摇头道,“活着,但没用了。”
什么意思?什么叫没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