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阡山说着,拳劲渐散,脚步一稳,右手成爪,一把撕开来人面罩。 右臂无法挣脱开玉阡山的左手,加上心惊大意,一时忘了防备,脸上被留下几条鲜血淋漓的伤口,眼睛差点被废,露出楚雄一张惊愕的脸。 他之所以瞅准机会来杀玉阡山,是因为半部文宗已经收到消息,知道他没有死在阴川,还活着,甚至出现在门派大比的舞台上,而露台节俭已经进入天泰,若非给王朝一个面子,不想打扰门派大比,现在已经找上解门。 这是目前所知唯一的活口,一旦问出口称的碎布不是来自玉阡山等人,谎言揭破,以节俭的聪明,加上这段时间之变,曲叟之亡,绝对能猜到是怎么回事,那就是楚家灭门之祸。丞台之位触手可及,加上亲族性命,当然要出手,只是没想到玉阡山远超所料,竟然杀之不动。 一人落单,机会难得,楚雄当然不会放弃,一边抵挡玉阡山的攻击,一边反击,打得他节节后退,可就是伤不了分毫,气得想吐血。 玉阡山不知楚雄为何要杀他,他似乎也不在乎这个无妄之灾。 后退中,他死死抓住楚雄手臂不放,哈哈狂笑,越收越紧,锋利指尖慢慢突破了楚雄防御的功力,深入肉里,随之往下一带,血肉翻飞。 楚雄一声惨叫,痛入骨髓,成为了臧洪第二。 这时,又有几个蒙面人从暗处杀出,持兵上前,想围杀玉阡山。 他奋力欲将受创的楚雄扔出去,砸向一个来人,可惜功力不及,楚雄身子微动,强劲往下一沉,已是稳如泰山。 既然你不动,那就我动。玉阡山左手放开楚雄,抬脚踢在他胸前,借着反震之力,杀向后方冲来的一个蒙面人。 蒙面人大惊,一刀斩在玉阡山脖子上,犹如临金凿钢,不仅没有伤到玉阡山,随着刀反震之力,自己的虎口倒是一痛,可见力道不轻。 见了他眼中嗜血之意,加上楚雄的惨状,蒙面人持刀乱砍也无法伤到他后,转身拔腿便逃,如遇鬼神。 “哈哈……”玉阡山纵身一扑,双手拿住蒙面人双脚,在他大叫着翻身持刀砍向双臂时,力道一起,将蒙面人撕开两半,鲜血点红整个夜空,看得所有人面色大变,心颤神惊。 玉阡山脸上染血,左右拖着分开的尸体,转身看着杀到眼前的其他蒙面人,吓得那些人双脚发软,根本不敢上前。 “这就是所谓的半部文宗高手吗?哈哈……简直是天大的笑话。”玉阡山狂笑着,随意将手中尸体扔在地上,抬步走向那些蒙面人,“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 楚雄带着蒙面人奋力围攻玉阡山,可以退他,可以败他,管你刀剑拳劲临身,就是伤不了分毫。不过片刻,又有三人惨死在玉阡山手中,别说其他蒙面人,楚雄也绝望了、怕了,转身带着众人逃走。 玉阡山追上生撕了一个人,丢弃尸体,望着楚雄等人逃离的方向,追不上,也就不用追了。经过今夜之战,相信半部文宗会好好评估,攻一个玉阡山,得罪一个玉阡山,值不值得。 “哈哈……造化之工,哈哈……”仰天大笑,鲜血满身,随着修为不断增长,我玉阡山,注定要名动武林,叱咤江湖。 什么解门,什么景门,什么三大世家,什么乾坤门,通通都是狗屁,都是垃圾,下一个时代,就是属于我玉阡山的时代,只属于我玉阡山的时代。 这样想着,脑海中闪过一道身影,玉阡山面色霜寒,只有他,是自己称霸武林唯一的拦路虎。 只有他,清平子! 玉阡山遭遇袭击,双方闭口不言,没有掀起任何波澜,门派大比如常进行。只是,大家都发现孤哀子不见了,臧文公、司马进也没出现,解门、节门很少有人来看比试,随后传开受到夜榜袭击重创之事。 这期间,丰门又受到了不少苛责,尤其那些老大学士跳得最欢,说他们出手太过霸道凶残,没有武德,吓得别人战战兢兢,发挥失常,这不公平,应该取消门派大比资格,被丰门拿出玉阡山反击,弄得大家都不好下台,最后不了了之。 比试持续过程中,也有不少世家、门派的年轻人约清平子、顾长功吃喝玩乐,尤其那些在他们帮助下从阴川逃出来之人,也不好拒绝,一一应酬。 甚至,仪门、全门、木门的长辈已经光明正大靠近景门,加上王家也搅浑水,大家明显感觉到了景门的影响力,已经越来越不可控,可又无可奈何。 兰台公子赶来洛郡代替孤哀子做评判后,首轮比试结果出来,解门、景门、离门、观门、休门、丰门、仪门、木门成功晋级,以这个阵容,似乎已经没有人可以阻挡景门成为六大门派之一。 司马进忐忑望着评判台上的云轿,紧张不已,在那些大学士不出意料强烈建议启动复活赛、当云轿传出表示赞同的声音时,终于松了口气。 成了! 这一手出来,全场愕然。 “真是无耻至极。”陆梓元双拳紧握,腾得站了起来,却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自古以来的门派大比,从来没有什么可笑的复活赛之说,这次突然冒出来的复活赛是为了什么,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明白。 全场哄然中,楼台烟雨看了清平子一眼。 嘭、嘭! 随着两声炸响,还来不及惨叫,评判台上闹得最欢的两人,丁老和姚老,突然炸成碎末,血肉漫天洒下,吓得那些老头连滚带爬逃离评判台,哇哇大叫,臊味弥漫。 白光瞬闪而逝,没有人看清那是由内而外爆开的剑气。 清平子不想随便杀人,可是太气人了,实在忍不住,不好意思,请见谅。 云轿内,兰台公子感应着整个比武场,没有发现任何可疑气息,不觉有些沉重。就算修为极其高强的异能者杀人在他旁边,也不可能完全感应不到,这是修为带给他的强大自信,可偏偏不知丁、姚之死来自何方何人。 “简将军,有什么发现吗?”司臣看了一眼幻影将军,明知故问。当然,简空桐擅长神识攻击,他也有试探的意思。 “什么也没发现。”简空桐扫视着比武场四周,摇了摇头。 其实不怪她,虽然道神识剑以神识为心做基,攻击杀人却与神识攻击不是一回事,那是剑意所产生的道之极意,其本质还是属于剑道一类,与神识主体又没有明显牵系,兰台公子也察觉不了,别说一个异能者。 逃到一边的那些大学士,没人再敢说半个字,老人家们甚至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引来的杀机,只有极个别人似乎反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