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新奇,幽默而又妩媚,问得奇,问得妙!”
“竟然直悟月轮绕地之理,与科学密合,可谓神悟!”
韩驹对王伦跻身今晚三位曲家并以两首占半的结果并不满意,所以对赵楷新拿的词作不吝夸奖之词。听这首词开篇宏大,本来就是佳作,而且不是王伦之作,当然要叹之赞之了。
只要赵楷同意,他愿意把之擢为一流!
不单是他,在场诸人都被这新奇的词作打动,纷纷问:“这是谁的大作?”
“谓经海底问无由,恍惚使人愁。
怕万里长鲸,纵横触破,玉殿琼楼。
虾蟆故堪浴水,问云何玉兔解沉浮?
若道都齐无恙,云何渐渐如钩?”
向月亮发问的诗词前已有之,如李白的“青天有月来几时,我欲停杯一问之”、苏轼的“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而通篇发问,一问到底的仅有辛弃疾的此作,端的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无怪乎能被评为可与苏轼《水调歌头》齐头并进的千古绝唱!
一曲读罢,场中静寂,实在是太令人震憾了。刚刚叫好完毕,下阙完成后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只有韩驹,心思转念之间首先动问王伦:“敢问山水郎,你觉得此曲如何?”
这是要让王伦自己把今晚头名让了出来。想来他见此词十分之妙,也不好再捧着前面两首佳作不放的吧?必然要高赞几句,再把自己刚才的词作谦逊几句,那就顺势把此词推为今晚之冠,谅别人都说不出什么话来。
如果他坚持,那么今晚在场的芸芸诸公都会暗骂他不识好歹,难有容人之量及缺少自知之明。
横竖他是错,除非他不应,但又不可能,都问到头上了么。
王伦果然上当了。
“此词入《问天》一流,尚未做到发前人所未发,体裁新颖有之。但词多理性,殊少文采,是一弊端。”
这是他自己的认识。他总认为,什么是好词还是以有无名句作为典评的重要依据。像此首,通篇很好但无名句,叫做“有篇无句”。好是好,但欠缺点睛之笔,不像《菩萨蛮》、《鹧鸪天》等都有名句在里头读之上口。
纯属个人喜好。
但是韩驹却似得了宝一样,冷哼一声道:“山水郎觉得它不好?”
众人哗然。只要是懂点文学的人都得认可,它写得确实是好,至少比桂冠的四首在艺术上强上一个档次。王伦竟然如此贬低,这是怕被别人抢了风头么?
一下子对他印象坏了很多。
“只能说中等偏上。”
“山水郎何其狂傲!”韩驹得理不饶人:“敢觑东京无人么?”
“小可自己的作品,自己再夸好,会不会不太谦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