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杜迁和宋万开始想了:怪不得王兄弟如此仗义,慷慨至极地要分给自己股份,原来是得到雷锋的熏陶!不禁对此人油然而生敬意。
便是孔圣之乡,也难出这样的人物吧!
花荣有些不信,主要是雷锋太过优秀,这样显得宋江的名声远播倒真像是沽名钓誉了。
“还有此等人?”
虽然对王伦从讲宋江扯到雷锋其人感到错愕,杜迁和宋万还是很及时地表示有话说。
“小人虽然未见到其人,但是相信王兄弟说的确有其人,因为王兄弟本身便是一位‘不留身与名’的伟男子!小人虽然不知道那位及时雨是如何仗义疏财,但是眼前的王兄弟却实足是个仗义疏财的好男子!
花兄弟可能不知,原本这‘聚义商社’的肥皂生意都是王兄弟的首尾,兄弟我都是打下手的,宋兄弟更是更晚加入。可是看着白花花的银子,王兄弟非要与我等兄弟均分!”
这事不假,而杜迁宋万本来就是一幅憨厚相,从他们嘴里说出来,要比王伦巧舌可信多了。
所以花荣表示相信,也再一次对王伦的行为表示惊讶。看不出啊,山水郎还是有大气魄的人!不过,他又想到,肥皂生意只怕不了多少钱而且杜宋两人又需全须全尾,王伦看不上也是有的,或许是顺手的人情?
对此,杜迁表示无语。相比宋万,他和王伦认识更早,又是第二大的股东,所以也更亲近。他们兄弟曾经几次听王伦讲过扩大商社的事,也多次提过招揽人手。
可能也是王伦对花荣的亲近、或者花荣武学科学生的身份让他理解王伦可能是有拉拢对方的企图,再说王兄弟那以眼总是若即若离地盯着花家妹妹看,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既然王伦开了口,那干脆就帮兄弟吹个大的!这也是个帮他扬名立万的好机会!
“花兄弟,你可知道王兄弟给的股份一成是多少?”
花荣自然不知,但他也是个机灵的,见杜迁如此郑重地说,不想扫兴,便试着问道:“十贯?”
在他认为,十贯已经不少了。他和妹子在甜水巷租的两间屋子,每月不过九百钱。
杜迁笑起来,为花荣的保守。不知怎地,他此时想到了自己当初租房时的凄惶,顿时又收敛了笑容。
“十贯,那是一天!”
说这话时,他还是比较保守的,毕竟和花荣不熟,生意人讲究财不外露,在王伦没和对方成为真正交心的兄弟之前是不能完全吐露的。
一千块肥皂的净利润是九十七贯,一成便是将近十贯,没错的。
其实要不是王伦怕树大招风泄露机密,现在一天完全能做到三千块了,他们只是按两千的量来生产,很轻松地就把钱赚了。
即使这样,花荣听了都是懵的。
听杜迁的意思,那就是王伦本可以用可以忽略不计的雇工的价钱,却要给他的兄弟年过万贯的财富!果然如此,王伦确实有不屑宋江作为的本钱。
关键人家还很低调,若不是杜迁被自己逼急了,估计也是不会把这件事透露出来的吧?
这样不叫仗义疏财,什么叫仗义疏财?相比之下,宋江的出手,怎么都不好意思往仗义疏财上靠罢!
虽然人家做得也没错。
“小人只是当初和王兄弟有过一面之交,后来为生活所迫来东京谋生,不期然遇见这位王兄弟,二话不说便送了小人一套富贵。结识了王兄弟,不枉了杜某此生!”
杜迁现身说法,直接把王伦的行为定了基调。
“兄长高义!”花荣由衷地赞叹说。这一刻,王伦在他嘴中又从听起来极生疏的“王大郎”、“王官人”恢复到亲切的“兄长”上来了。
“谈不上高义!愚兄也是被雷锋所感染。记得他去世之后,当地大儒给其写墓志铭,有段话愚兄记得特别牢固:‘一个人做一件好事不难,难的是一辈子做好事,更难的是一辈子做好事不留名!’微斯人,吾谁与归?现在想来,言犹在耳。愚兄的境界,离着雷锋义士却又差得远了。”
王伦自己都觉得自己可耻。装逼到这个份上,就怕明天有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