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内,先是跳河,现在又是被打,这穿越之路也太崎岖了些!
“小娘子,你打伤人了,若是阿郎知道了,这可如何是好?”有庄客见王伦捂腰直叫唤,便有些担心:人家一看就是个弱不禁风的书生,皮肉肯定不像他们那样结实!
杜迁也是被吓了一跳,见王伦倒地,急忙上前察看。
王伦叫唤片刻便知道是皮外伤,也觉得疼痛状况好了很多。但是考虑到自己是登门求人,现在正是碰瓷的好机会,怎能错过?于是咬牙切齿作痛苦状,肩以下似乎都动弹不得了。
都这样了,她还会好意思再打下一棍子?赌她不敢!
小娘子看来果然被这幅场景吓倒了,毕竟她年龄还小,没经过这种事。先前生气归生气,但是家教良好,却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本来灵动的眼也因为惊惶而变得神乱起来。
“贤弟你如何了?”王伦眯起眼,从余光中看到的是杜迁那满是关切的脸。
“呃…杜兄弟…我还活着吗?”王伦有些夸张地说。
杜迁有些狐疑地摸摸他的头,刚才那一棍子貌似打在腰上,没打到脑袋啊?
装得有些过了!王伦默默地给自己评价,然后不等杜迁回答,赶紧改变方向:“不过小可挨这一棍子是罪有应得!”
看到小姑娘脸都绿了,众庄客也都目瞪口呆,似乎都因为这刚才这一棍子引起无穷遐思,王伦觉得有必要让它物有所值,他喘着气对小姑娘说:
“是小可有不是在先,也难怪小娘子生气…要是这样能够稍减小可的过失,小娘子便再打几棍子,哪怕把小可打死,小可也绝无怨言!”
打已经打过了,又不可能反打回去,不见这边都是她的人?
她再打自己已经不可能了,因为刚刚她慌慌张张地扔掉了棍子,早被有心人扔了出去。现在她恐怕只会在忏悔而不是痛打落水…好吧,已经落过一次了。
再说刚才是不备,现在有杜迁在这边,不可能再让自己吃亏了,且先说个痛快吧。
“要怨,只怨小可有眼无珠,不识好人,枉读了这么多年的圣人之学!小娘子这一棍,既是小可的报应,也是对小可的当头棒喝。如果小娘子把小可打一顿能解心中的怒气,小可愿意小娘子再打几棍,庶可减少小可的内疚之情。”
这种勇于解剖的精神让院中诸君很佩服,只是看他越说越精神,伤好了?
有人便准备讨些跌打损伤的药来帮他抹抹,不过王伦却拒绝了:“千万不要!这道淤伤是小可的精神指引,将会在今后时刻提醒小可,要谨言慎行,方是君子所为!”
众人听了都肃然起敬,这年代,竟然有如此勇于自律的人!相比较小娘子说的他那点错事又算得了什么?正所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正乱哄哄时,便听从内院传来一声威严的喝叱:“外头何事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