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心又无奈。
尾联呼应首联,回想起那月圆之夜,她才刚十五岁,可叹我手中的这杯酒,竟已无法消除心中的忧愁。三五年时三五之月,指的是“几回花下坐吹箫”的那个美好夜晚,彼时的美酒在今夜已被酿成一壶苦酒。诗人无法摆脱想念,更无法从往昔和现实的夹缝中突围出来。
正因为有了这种绝望,从而更有了魅力。
“娘子?”王伦一愣,然后便明白过来,她以为自己是思念意中人呢。
她这是问“三五年时”吧?三五可不是一十五岁?
可是此她却不是彼她----黄景仁的表妹,和我何干!不过他又不能说毫无关联,毕竟人家的诗已经被自己关联来了么。
“侯门一去深如海,从此萧郎是路人----就是面容也渐渐记不得了!”他感叹说。
不知怎的,脑海里全都是秀秀和某个不知名美女重叠的形象----就是潘金莲身边的使女。潘金莲长得什么样,他从头至尾都没看到真人,但是秀秀已然如此,她就更不会差。
如果没有意外,她过段时间就会和武植成亲然后琴瑟和谐吧?毕竟这个年代的人结婚都很早,他们既然订了亲,等到武植稳定下来,这件事就一定会紧锣密鼓地进行。
有点小遗憾,没看到人长啥样。但就因为这样,遗憾不算太大,就是一个猎奇的心没有得到满足的念想。
“那位娘子一定让官人刻骨铭心了,不然的话官人不会如此真情流露!”女人看来都是有八卦的潜力的,她竟然对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感起兴趣来了。
也是,一个男人用这么好的笔墨来表达对一个女人的缅怀,可想而知她一定是出色的。
刻骨铭心么,不至于;但是想想会有些人生的失落是自然的,特别是当失意之时,想到天下的好女子奇女子美女子都成为别人家的媳妇,若没有点腻歪的心思反而不正常了。
王伦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呐!
然后阎婆惜的思维开始发散了,她首先想到的是梁山泊与祝英台的悲剧在上演…然后想到掩藏在王伦豁达的表象之内的感情!
“也许奴家不该问的…”她以为会让王伦痛苦的,毕竟他还很年轻,年轻人为情所伤的事见得太多了,在青楼里每天几乎都在上演。
“无妨,过去的事了。”王伦淡淡地说。
可不是么,这事早过去了,因为以这个世界的通讯水准,将来都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见面了。而且男女授受不亲,她都要成了人家的老婆了,还会有自己什么事呢?
哀莫大于心死啊,除非明天和意外不知哪一个会先到来!
不想他的神情让阎婆惜上心了:“官人仍然豁达如此,好生让奴家敬佩!”
在这个重文轻武的时代,有才华的知识分子通常都受人尊重,阎婆惜也不例外。王伦出口成章,对感情又是如此深重,难免起了惺惺相惜之情。
痴男怨女再有文采加持,向来是文人雅事中的不二光环,王伦恰好都碰到了。
正好他也碰到了涉世不深的阎婆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