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司公公话,王大人在韩大人狱中,看样子是要提审韩大人吧!”其中一个狱卒回答。
第五行听得狱卒叫那女子“司公公”,顿时又惊得目瞪口呆,原来那女子模样打扮的人,竟然是一位公公。第五行对东厂的几位大人物,显然还是有所耳闻的,此时他已经猜出,那女子模样打扮的公公,便是江湖上闻名的东厂高手姬妖司宏。
第五行想到此处,也立马明白王景浩为什么要让他必须在一柱香的时间内回去,于是他悄悄一个闪身,便已先往王景浩之处赶去。
东厂如今时常滥用职权排除异己,而惟一能节制他们的部门,就只有锦衣卫了。虽然王景浩到东厂提人,东厂的任何人都不敢阻拦,但是也总有主事之人会进来看看,以便确保王景浩没有抓住他们什么把柄。王景浩知道东厂几位主事的习惯,因此故意挑个他们几人都不在狱中的时间,这才带着第五行和朱芝芝混了进来。可是王景浩知道,他一进来,东厂的狱卒必定有人立马会去通报上司,那些主事之人,最迟也就在一柱香的时间,便可赶到他身边。若是第五行在一柱香的时间不能回到自己身边,便极为可能被东厂的人抓个正着。
第五行行动迅速,立马悄悄回到了锦衣卫队伍之中。只是他前脚刚到,司宏后脚也就跟了过来。
“王大人,您来了,怎么也不通知一声咱家?”司宏尖声笑道。
“皇上亲下圣旨,本官不敢怠慢,接到圣旨之后,便直接到了狱中,不想诸位公公都不在,因此未能及时通报,还请司公公见谅。”王景浩说着,也不等司宏同意,便已经将韩大人带了出来,直接就有要带走的意思。
锦衣卫介人韩笑忠之案,朝廷上下早已是人尽皆知,司宏又见王景浩手中持有圣旨,自然也不敢过问,于是只得任由王景浩将人带走。
不过,此事他们早已将功课作足,也根本不怕锦衣卫介入,司宏的样子也就看起来有恃无恐。
朱芝芝知道司宏认识他,于是紧紧跟在王景浩身边,只将脸转到一边,尽量不让司宏看见。可是第五行刚刚归队,故而站在锦衣卫最后面,待他跟着其他人往狱门口走去之时,却正好被司宏看清了相貌。
“王大人等一下?”司宏用十分怀疑的眼光看着第五行,然后高声叫道。
第五行被司宏妖媚的眼神一看,竟然觉得有些不自在。司宏平时入宫,自然还是太监服鉓,可一回到东厂,却时常喜欢装扮女人,也因此才了姬妖的称号。因为他年纪不算太大,还只有三十来岁,在东厂几大妖怪之中最年轻,所以他装扮起女人来,倒也有模有样,竟然连第五行这样好眼力的男人,也都被他给骗了。再加上他眉清目秀,皮肤光滑白皙,装扮起女人来,看上去还真像一位十分成熟有韵味的美少妇。
“怎么啦?司公公?”王景浩十分平静地问道。
王景浩知道司宏没见过第五行,因此也不是十分害怕,若来人是石忠或者范允,那便极有可能真地穿帮了。
“王大人,这位锦衣卫差爷,怎么看起来有些眼生啊?”司宏质问王景浩道。
“哦!他是新来的,公公以前没有见过他?”王景浩依旧淡定回答,表面上仍然只当这是一件小事。
第五行却当真以为司宏识破了他的身份,不免显得有些紧张。
“哦!是么?好像最近提升的那几名锦衣卫,咱家似乎也都见过,好像也没有他吧!”司宏能说出这句话,似乎显得他的记忆力十分好了,竟然能记住他见过的所有锦衣卫。
“哼!司公公什么意思?本官才是锦衣卫指挥使,本官想用谁就用谁,想升谁就升谁,我想这还用不着向司公公汇报吧?要是司公公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大可以直接禀明圣上。本官还有许多事务要处理,这里就不跟公公多说啦!告辞!”王景浩只怕时间拖得越久,到时候石忠和范允来了,那事情才真地麻烦了。他料定司宏不敢拦他,于是口气突然变得十分强硬,只带着韩大人强行出狱而去。
司宏知道他有圣旨,也果真拿他没有办法,不过心中对第五行的身份,却还是十分怀疑,显然是根本不相信王景浩的解释。
王景浩与第五行将韩大人带回北镇抚司,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好险啊!那个司公公,记忆力竟然如此之好,好像能记得所有锦衣卫的样子一般?”朱芝芝此时所说,也正是第五行心中所想。
“哼!不是他记忆好,而是他已经将我们锦衣卫视为眼中钉,故而随时注意着锦衣卫的人事调动。幸好司宏不认得第五少侠,若是换成了范允,今天就当真穿帮了。”王景浩的表情也终于不像当初那样平静了,显然也觉得十分侥幸。
“的确如此。”第五行赞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