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落日余辉。
余光照在二人清秀的面庞上,显得格外高大俊朗。
“第五兄,请出剑。”伐木先生说话很简洁。
“我剑快,你小心。”第五行同样话不多。
“嗡”一声剑响,黄济山一惊,但紧接着便是好奇。
他只听到了剑响,却并没有看到剑影,更没有感受到剑气。
黄济山还在惊骇之中,突然又听得“哗啦”一声,只见原本平静的海面,突然掀起惊涛骇浪,在黄济山还没来得及反应之时,甚至连其他观战之人也都还没看清之时,巨浪便已经完全将黄济山淹没得不见踪影。
“他妈的,不可能!这不可能!”第一个发出惊呼的人,是另一位在水阁上观战的剑客,双剑罗佑东。
其他人也根本没有想到,原本应该势均力敌的一场比武,怎么就在眨眼之间便结束了
结束了?
不对。
似乎还远远没有结束。
只见那无尽海水袭卷过去,虽然将黄济山完全包裹住,但是海水却并没及时退去,反而被某种神秘力量吸附住,像沙土一般堆集起来,转眼间便已经堆成一座三丈来高的水山。
海水还在涌集,但海水下端,早有另一力量在蓄势待发。
第五行眉头微蹙,似乎觉得有些不对。猛然间,他剑锋指天,凌风剑又是一声长啸,剑气陡然升起,海浪滔天巨势,欲将水山下端那股力量尽数剿灭。
海势越来越大,不仅早将黄济山卷得不见踪影,第五行也不知不觉被海水淹没。
海势陡涨,海水曼延,逍遥水阁前排的房屋顿时被淹了半截。
任逍遥、唐慕公、罗佑东等人都已在海水中观战,却并没有人后退,好像全都入了神一般。
第五行的第一道劲力没能全胜,第二道后劲陡然接上,早将逍遥门水阁淹没了一半。
水势还在猛涨,水山还在增高,众人猛然发现,那水山的最顶峰,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人。
一个横刀而立的朴素年轻人,正是刚才被海水淹没的伐木先生黄济山。
第五行竟似也不知黄济山何时窜到海浪尖峰上去了,他只知自己的第二道剑劲又被黄济山破了。
第三道剑劲已出,黄济山脚上的滔天巨浪,突然间竟被一股奇异的力量染成了赤红色。
火焰的颜色。
“水中浴火,好厉害的年轻人,五行真气果然不同凡响。”见多识广的任逍遥不由得赞道。
海浪,突然变成了火焰,除了第五行,任何人都没有想到。
黄济山也没想到,但是他似乎并不十分畏惧,依然衣袂飘飘,立于那早已水火不分的赤焰之上。
第五行眉头紧皱,脸色有些难看。虽然黄济山还没有还招,但第五行看来却已不十分好过。
第四道劲道再出,赤焰颜色顿消,还原成海浪的颜色。
只是海浪底端,早已生出一柄水做的巨剑,从黄济山下端撩斩过去。
黄济山脸色终于有了些许起伏,虽不明显,但很真实。
伐木刀终于动了,“嗡”地一声惊鸣,黄济山携伐木刀飞天斩下。
先是“轰”地一声震响,接着“哗啦啦”海水四散溅射,早将观战的所有人淋了一身湿。
待众人反应过来,潮水已退,武人依旧。
两个年轻人还是站在原地,似乎根本就没有动过。
惟一可以证明他们刚才动过手的,就是他们的兵器。
他们的兵器都已经不在自己手中,而是分别插在自己右端半丈处的沙滩之上。
还有,他们那被海水淋透的衣襟。
“谁赢了?”
发问的人是天明。
连他这样的高手,竟然都没能看懂这场比试,更不要说其他人。
退潮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除了比试者二人,恐怕就只有任逍遥和唐慕公这样的顶级高手,才能看出一点门道。
天赋,是一种极其稀缺的东西,因为它非后天人力所能企及。
这就是天赋。
罗佑东这样认为。
天赋,可遇,不可求。
他此生,不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