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慕公赞同道:“老大说得没错,咱们不能再这样瞎找。唐门这几年来树大招风,众多江湖门派想要对付咱们。咱们应该想想,谁跟咱们积怨最深、最愿意看到咱们出事?谁就最有可能陷害咱们?谁又最有可能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做了此案,还不留一丝痕迹?”
唐慕先答道:“与咱们积怨最深的,莫过于圣殿的盛凌人。只是他要想在咱们地盘做了此事,也不太容易,因此定然还有人助他。能在咱们眼皮下活动的江湖中人,无外乎青城与峨眉两派。”
说到青城派,唐思继突然想到一事,于是便说道:“我之前回来之时,曾在松树坡见过青城派慕容田的儿子慕容节。”
唐慕公却道:“青城派弟子遍布川中各地,一个慕容节也说明不了什么。你与第五行同路之时,可曾探出他的口风。”
唐思断答道:“此人寡言少语,而且十分警慎。孩儿虽然问过几次,他却只说是来替萧王爷送信。”
唐思天反驳道:“屁话。萧王爷若真要写信给咱们,大可以飞鸽传书,又何须如此麻烦。即使要派信使,也一定会派心腹之人,又怎么会没来由地找他呢?”
唐慕公却不理,只问唐思继道:“老大,你有什么看法?”
唐思继答道:“孩儿以为,不管第五行是不是来暗查官银一案,他始终还是萧王的人。萧王爷这些年与咱们关系颇好,定然不会害咱们。咱们要小心的,却是东厂。东厂一直与圣殿同气连枝,难免会在此时落进下石,咱们须得小心防范。”
唐思天却不以为然:“孩儿不同意大哥的看法。萧王爷以前与咱们交好,那是因为咱们一直奉公守法。萧王一向刚正不阿,若咱们真地犯了事,他才不会手下留情呢!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东厂虽然与咱们有隙,但毕竟还是官府中人,没有证据也奈何不得咱们。倒是这个第五行来历不明,没准儿他一突然发难,说不定还真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呢!”
唐思冲也赞同道:“二哥说得没错。这一个素无来往的外人突然上门,其中必有蹊跷。江湖中此时已有传言,说这第五行正是朝庭的密探,专门为了追查官银一案而来。如今他在暗,咱们在明,如何防得了他。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将这第五行结果了,一了百了。”
唐慕公叱道:“胡闹,你这时杀了第五行,不等于是承认了自己劫了官银么?这样的馊主意你也想得出来。此案还有两个线索,便是那押送官银的守备将军宋进与他逮住的那个劫匪,如今这两人都被关押在顺庆府大牢之中。第五行如果真是为了此案而来,他就一定能接近这两人,咱们应该从这上面下手去追查真凶。只要找到真凶,那谣言便不攻自破了。”
唐思凯有些不爽,问道:“爹的意思,咱们不能杀第五行,还得帮他么?”
唐慕公点头道:“没错,老大说得对,他始终还是萧王爷的人,老夫相信萧王定然不会害咱们。你们先下去,尽快派人到顺庆府查清那两人关押的地点,并且小心监视,以防真凶杀人灭口。”
唐思继听说刚要出去,唐慕公突然又叫住他道:“老大,你留下,我有话要说。”
待众人走后,唐慕公突然十分生气地说道:“老大,你怎能干出如此蠢事?这不是趁人之危么?”
唐思继自然知道父亲说的是什么事,小心答道:“那女娃儿自己也同意的。”
唐慕公啐道:“呸!那是人家久你人情,不好意思拒绝你。不用说,这一定是你那好媳妇儿想的鬼主意。”
唐思继低声说道:“不关她的事,都是我的主意。”
唐慕公笑道:“你也想得出这种馊主意,那还是你么?你去把那小女娃叫进来,我要亲自问她话。”
唐思继只得悻悻退出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