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驷君此时神色也冷厉下来,没想到这群人里竟然还有这么棘手的存在。故意煽动难民们的不满,来阻挠他们赈灾。
“我们为何要信口雌黄,对我们又没有好处,你们活活渴死也与我们无关,我们好心帮你们指明生路,却遭反咬一口。”
“你们这种豺狼之人,救你们也不过是浪费粮食。”
沈驷君话里满是讽刺和不屑,手一挥就要领着众将士离开。没想到的是,那些难民只被沈驷君唬住了一阵,就突然开始攻击押运的车辆,意图争抢粮食。
沈驷君眼神一凛,随即下令让将士们反击。不过他身为为国为民的官员,自然不会让将士们真的伤了百姓的性命。
“怎么会这样?!”
场面一时间十分混乱,谢诗筠慌了神。沈驷君也不便再带着她在马上坐着,一个翻身下了马,随后一掌击开了攻击的难民。
“公子,把手给我。”
“嗯。”
谢诗筠也跟着下马,被沈驷君紧紧护在了身后。难民里暗藏着有武功的人,让沈驷君觉得此事不易解决。而那几人也聪明,趁乱到沈驷君和谢诗筠的面前,毫不犹豫的杀机直面他们二人。
“躲好。”
沈驷君因为护着谢诗筠,实力被压制,只好让谢诗筠先寻个安全点的地方,他来应付他们。谢诗筠在宫里可没有见过真正的撕斗,惊地四处躲避。
“你们是谁派来的?!”
“你无需知晓。”
然而他们的目标本就不是沈驷君,也无心和他缠斗,不顾一切往谢诗筠的方向去。却被沈驷君拦下,他的眼神像是寒潭中燃着滔天的业火。
“想动她,不可能。”
谢诗筠躲在车的角落,看着难民们慢慢地被将士们压制,身体因为恐惧而微微的颤抖着。没过多久那几人见刺杀不成,便运功逃离了当场,只留下真正的难民。
“公子别怕,暴乱已经被压制了。”
沈驷君向她走过去,神情满是担忧和心疼。就在谢诗筠正准备起身走出来的时候,难民们突然又开始暴动,甚至有人挣脱了将士的束缚。
“不想给我们,你们也别想留着!”
他们径直扑向车辆,拿着手里尖锐的农器,划破了粮食的袋子。在谢诗筠惊惧睁大的双眸里,是闪着寒芒的锄头。
“小心!”
沈驷君一个闪身挡下了难民的攻击,随后闷哼一声脱力往她的身上倒去。那难民还不死心,一锄头砍在了水桶上,清澈的饮水从裂缝喷涌而出,在炙热的阳光下像是一道泉。
“沈驷君!”
谢诗筠紧紧抱着沈驷君,眼里满是慌乱和无措。随后她恢复理智,冷厉而阴沉地说道,“把作乱的歹人全部抓起来!”
随后谢诗筠把他扶到马车上,叫来云留给他处理伤口。
“沈大人,你怎么样了?”
“微臣尚且无碍,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好在公子没有什么事。”
沈驷君明显比方才要虚得多,肩膀上被缠着一圈一圈的绷带,倚靠在车厢上。谢诗筠坐在他的身边,看着伤口处缓缓渗出来的血慢慢染红洁白的绷带。她的心里尽是酸涩和内疚,沈驷君最是看不得他这样,只好开口劝慰,“公子莫要为微臣悲伤,微臣在沙场多年,受过的伤不计其数,这伤微不足道。”
谢诗筠一听这话,眼里的水光比刚才更甚,沈驷君不由得想要伸出手去轻抚她的脸,到半空又僵着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