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些许的狐疑,谢诗筠上前一步,捏住箱盖,重重地向上一抬。
“砰!”瞳孔紧缩,几乎是瞬间松了手,下意识地向后踉跄一步。
谢诗筠只觉得浑身无力,一股冰凉自手上冲上了全身,渗透到了骨子里。
那箱子里……那箱子里,竟然是她的白虎幼崽!
渗透出的鲜血染红了箱子,又蔓延成了大块大块的暗红色斑迹。那尸身四肢已断,身上是数不尽的伤口,已经凄惨的不成样子。不难想象出,在死前是遭受了怎样的虐待。
一抹浅淡的赤色充斥着眼眶,鼻尖蓦然有些发酸。
“清河郡主……好啊,你可做的真好。”怒极反笑,“砰”地一声捶在案几上,甩袖便出了门。
“公主?”飞羽见状,倒是怕自家主子吃了亏,忙跟上去。
“郡主,那箱子已经送到了。”倒是清河郡主,半倚在软榻上,听着下人的回禀,颇为悠哉悠哉。
“嗯。”前者微眯了眯眼,“是亲自交到谢诗筠手上了?”
“正是。”
“好了,做的不错,你下去吧。”清河郡主似乎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唇角勾起些许的弧度,自喃出声,“真是可惜,可惜了你当时不在。我倒是好奇,当你看到那么可爱柔弱的小虎惨死在面前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郡主郡主!”正当她垂目观赏着自己的指甲时,一名婢女慌慌张张地小跑进来 “安宸公主,安宸公主来了!”
“来了就来了,慌什么。”清河郡主厉声呵斥着,底下的婢女更是抖得不成样子,“她还敢来兴师问罪不成?”
掸掸衣袍正欲起身,帐篷的门却“滋啦”地一声被破开。
饶是因为飞羽傍在身侧,那些下人皆是小心翼翼不敢过于阻拦,更唯恐落个伤了公主的罪名。
“清河郡主倒真是悠闲。”谢诗筠已经进了帐篷,面对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她是真的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忍够了,就该好好回敬了。
“哟。”清河郡主颇有些阴阳怪气,“安宸公主何必这么小题大做,这是要拆了本郡主的住所么?”
“你倒是先问起我了。”谢诗筠微眯眯眼,倒也是毫不避讳地回应,“不错,我就是来为我的白虎讨个公道。郡主不打算给个解释?”
“公道?”清河郡主唇角微弯,以更加傲慢的姿态向着谢诗筠而去,“你家的白虎顽劣成性,即使交给了本郡主,却还是那么不安分地咬伤本郡主的婢女。一怒之下呢,就给杀了。”
谢诗筠不语,脸色阴沉地盯着眼前人,只是身侧的手攥得越发紧了些。
“自然自然,本郡主好像忘了。”清河郡主好似灵光一闪地一拍手,挑衅的意味更浓,“皇上可都说了,让你将那只白虎送给本郡主处理。那怎么处理便是我的事了,何必再向你禀报?”
“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指手画脚?”清河郡主骄傲地犹如一只开屏的孔雀,“本郡主不计较你擅闯进来,已经算是给你面子了。还要本郡主亲自告到皇上面前么?”
谢诗筠紧紧咬着牙关,终究是一言不发地拂袖而去。
是啊,她说的一点儿也不错。
这一切都是皇上的旨意。
“嗷…嗷呜……”方才走进帐篷,谢诗筠却听见阵阵的哀鸣。抬眼望去,却是白虎幼崽蹭着那木箱,整个身子蜷缩在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