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问题吗?”谢闻试探着问。
谢诗筠唇角微微翕动,半晌缓言:“这个伤口,我好像有些印象。”
“什么?”谢闻却是惊呆了。
其实,对于谢诗筠而来,她也只是脑海里一点模糊的迹象。
这个伤口,她曾经在女童身上看到过。当日进入密室的时候,有个刑具就摆在捆绑女童的架子旁边,因为长相甚是奇特,正巧被她留意到了。
“走。”谢诗筠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淡淡抬头,目光坚定,“这里没什么别的线索了,我需要去一趟陈连的密室,验证一件东西。”
她的眼睛微微眯起,闪露出的是危险的光芒。
是夜,乌云密布,月黑风高。
是个善于隐藏的夜晚。
凭着谢闻的身手,潜入户部侍郎的府邸自然不会是什么难事。更何况陈连抱恙,平日看守的侍卫早已是病怏怏的。
二人遂趁着交接班的时候翻墙进入。
“快,我们的时间不多。”摸索到了书房,未点蜡烛,漆黑一片。谢闻观察着周围,低声开口。
一回生二回熟,谢诗筠迅速找到了那副画作,掀开后进了密室。
“你瞧,就是这个。”谢诗筠因为清晰记得那刑具的位置,找得非常快,“像不像那伤口造就的痕迹?”
谢闻自进入这密室,就隐隐有种不适之感。
很显然,即使是接受能力很强的他看到,也会有一种胃部翻涌的感觉,弥漫的淡淡血腥味似乎渗透到了墙壁间,令人作呕。
“不错。”谢闻沉声点头,“这就是证据。”
窗纸上映着明晃晃的月光,一队侍卫正步履匆匆地走过。
“我们先离开。”谢闻与谢诗筠双双对视了一眼,俨然照着来时的方式,翻过围墙,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到了衙门,已经接近黎明,谢闻却丝毫没有睡意。
他手中拿着那柄造型奇特的刑具,对比死者身上的伤口,还在轻轻念叨着什么。
“完全吻合。”谢闻叹口气,对着旁边半倚着红漆柱子的谢诗筠道。
“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陈连,必须将他动手擒回。”谢闻沉吟着,“该查一查他的行踪了。”
“一时半会儿怕是不行。”谢诗筠闭着眼睛,未曾抬头。
“何意?”谢闻有些疑惑,好似蓦地想起什么,眼含关切,“你是还需要休息下吗?没事,这事我吩咐下去就可以。”
“你想到哪里去了。”谢诗筠笑骂,更有些哭笑不得。
她揉了揉额角,脸色不是很好看:“听侍卫说,昨晚夜间又有人来报案了。”
“什么?”谢闻猛然直起身子,“怎么不早和我说。”
“看你太累。”谢诗筠倒是不甚在意,“昨晚那起也是在河边发现的,不过是在上游。根据那百姓的描述,与上一具被发现的女尸是一样的——都是被打的遍体鳞伤,后被溺死在河中。”
“唉。”谢闻一拳捶在柱子上,“这案子,必须尽快了结。”
若不了结,恐怕还得死更多的人。
“走吧。”谢诗筠望了望天色催促道,“现在赶到那里,时间刚刚好。”
马车缓缓地行进,偶尔传来压断树枝的清脆“咔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