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各人的反应却是大不相同。
安和帝眉头紧蹙,似乎在纠结着什么。而淑妃听闻爱子如此噩耗,更是向后猛地踉跄一步。
颤颤巍巍地直起身,淑妃一副泫然欲泣的神色:“皇上,且容臣妾先行告退。”
“去吧。”安和帝的心思本也不在淑妃这里,兀自摆摆手便遂了她去。
匆匆走过栽满鲜花的小径,淑妃从未如此急躁过。
“母妃,您来了。”到了寝宫,淑妃立时察觉谢元的脸色差的厉害,却还在强撑着给她行礼问安。
不由得心间一热,几乎是本能反应将其虚扶一把:“快些躺好,母妃知道你的心意就足够了,何必拜见。”
待谢元重新躺好,淑妃始终提着的一口气才缓缓放下,一双美眸骤然一厉:“告诉母妃,这伤是怎么来的。”
“哼。”一提起这个,谢元的脸色登时一片铁青,似乎连伤口的痛楚都削弱了,傍在身侧的紧紧攥起,一拳狠狠地捶在被子上,“还不是因为谢卓和谢行风。”
“此事竟然和他们有关系?”淑妃神色却是陷入了凝重,更是带了一抹讶然,“那事情可就麻烦了许多。”
“正是如此。”谢元倒吸着凉气,更是气急败坏,“况且苦于没有证据,这也是儿臣不甘的最大问题。”
因着方才捶在木板床的剧烈动作,导致包扎好的伤口又在隐隐作痛。
“难办了。”淑妃叹口气,“你也知道,此次谢卓和谢行风是参与了此次秋猎的,如果没有准确的把握或者证据,皇上自然不会向着你。”
“话虽如此,可我就是不甘心。我苦心经营这许久,尽毁在他二人手上,甚至还被倒打一耙!”谢元喘着粗气,双目赤红。
暴怒之下,哪里有丝毫作为太子的风范。
“另外一点,因你是在暗中运作,扩展势力,断然不能在明面被人知晓。”淑妃闭了闭眼,“所以,此次你不得有任何行动。他们的目的,就是让你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早晚……早晚,我要让他二人,将今日的一切,千倍百倍地还回来!”
“何必等到来日!”论起心情,淑妃却不比谢元好到了哪里去。
俗话说,母子连心,如今亲子遭此罪过,她怎能甘心!
“你且等着,本宫现在就去让他付出代价。”
一双美眸的沉凝之色蓦地散去,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精芒,再不多说,甩袖而离。
“多谢母妃。”身后谢元艰难地作揖,缓缓抬头望向淑妃的背影。狭长的双目里,亦是带了阴狠的笑意。
长街熙熙攘攘,街边是小贩的连番叫卖声,不时还能瞧见追逐嬉戏的孩童。
便是在当地甚是有名的青楼中,缓缓走出一黑衣男子,毫不起眼地隐没在人群中,送客的花魁还在招手眺望。
“花魁姐姐,我可真羡慕你。这一次的收入足足顶得上咱们姐妹辛苦半个月了。”花魁身边,几名风尘女子娇笑着,忙不迭祝贺。
“嗤,少说话。”那花魁谈笑自若地摆摆手,美眸里却是毫不掩饰的骄傲之色,又不大放心地回头望了望,“那人可还在昏迷着呢,休要做赔了这一桩生意。”
她所说的,正是谢卓。
原来,谢元不敢对那二人出手,淑妃却不会顾忌这些。
一早听说谢卓来此处享乐,花了大价钱买通侍候谢卓的花魁,使其不择手段迷晕前者。
“花魁姐姐,有人点名要找你,就在你待客的房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