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余一回到军营的时候，看到了正在看报告的顾歉，决定还是问问他本人的意见。
面前的青少年坐在一旁垂眸认真观看，表情严肃。这样的顾歉也不多见——没有调侃玩笑，没有目露凶光带着杀气，没有惊慌和害怕，就这样认真看着什么，旁若无人，手里拿的也不是带血的诡异笔记本，而是简单的报告。
他出声打破这份安宁“顾歉！”。青年抬头看向他这边“骑士长，你来了”。这一瞬间，骑士长觉得他不在军营，而是在家——看书的顾歉在等他回来。方余一笑着摇摇头，把这些奇怪的念头甩出去，转而重新开口“你跟我出来，我有话对你说”。顾歉带着笑“好，我也正好有话和你说”。
两人并肩慢慢溜达，默契地朝宫殿走去。方余一率先开口“过两天，蜥蜴人族要来……”。“嗯？怎么……”顾歉很惊讶，但是控制着情绪没有表现出任何奇怪，毕竟两国互相来访很正常，他不算要臣，没什么资格质疑国家的事。他平静开口“所以和我说这个干什么？”。方余一偏过头看着顾歉“让你守城太浪费了，你同意去黑市抓虫子，还是愿意去主殿见蜥蜴人族的人？”。顾歉低头思索了一下“见蜥蜴人族吧，黑市那边让别人去，我怕我没控制好，直接把抓来的虫子捏死了”。
方余一笑着点了点头“也好，对了，你要说什么来着”。顾歉也偏过头，很认真地说“你了解成南吗？”。方余一皱眉看他“怎么？他不是成度的儿子吗，一心想成为骑士长，有什么问题？”。顾歉低头笑了，像是在思考“他除了是个儿子，同时还是个弟弟”。方余一转过头目视前方“弟弟……方离吗？”。顾歉点点头“多半，成南是方离的人”。方余一又一次偏过头看他“有依据吗，空说无凭”。顾歉咬了咬嘴唇，犹豫着回答“短短几天，方离就知道我和黑市有关系，你就不好奇？为什么他突然和黑市就这么联系上了，就在我和成南去过黑市之后……”。方余一笑了“怪不得他决定让你和成南去黑市，原来是这样，把你当刀使，却又监视着你”。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西塔楼侧门门口，守门的两个士兵对着顾歉一低头，打完招呼又站直身体，顾歉突然开口“那三十个流民被抓回来的晚上，有谁进去过西门？”。那两个士兵面面相觑，然后有看着骑士长。方余一点头确认之后，两个士兵才迟疑开口“那天不是我们守的，成南说他想提前适应工作，要代替我们守一晚上，就在你们从地牢出来之后，其他的你们可以问问地牢的兄弟们”。顾歉点点头，然后又转头问方余一“要不叫来问问？”。方余一踌躇片刻，最终答应“可以”而后他抬起头对着左边的士兵“你，去军营把成南叫来”。士兵点头接令，然后向门口跑去。
成南很快跟着士兵过来，笑着问两人“哥，找我什么事？”。。方余一淡淡微笑“就聊聊天，走，我们进去”。
走了一阵，到了方余一房间门口的时候，顾歉突然开口“小南，你对哥哥怎么看？”。成南抬头，对上顾歉目光眼里的火焰，疑惑地问“啊？”。方余一在边上开口“方离，你最近和他关系怎么样？”。成南笑了“还好吧，毕竟是我哥”。顾歉沉声开口“你听到他的名字变了不奇怪啊……最近见面聊天了？”。成南看了顾歉一会，低下头开口“你们在怀疑我是哥的内线吗？”，说完抬起头，看着联合人继续开口“没错，我在帮他查东西，长期来往，黑市的事也是我告诉他的，有什么错吗？”。顾歉看了这个孩子片刻，摇摇头“没什么，骑士团本来就听命于国王，你帮他做事很正常，刚刚也说了，只是聊聊天，没有质问你的意思”。
方余一等顾歉说完又开口询问“我想问问，三十个流民抓回来的那天晚上，是你守着西塔楼？那天晚上都有谁去地牢了？”。成南低头认真思考了一会“司队长，还有四个士兵例行检查，后半夜就没人去了”。顾歉点点头“你去了吗？”。成南笑着问“顾歉哥是想直接问，谁在他们脸上画画的吧，那是我干的”。方余一很诧异“你？为什么，方离让你干的？”。顾歉没有开口，皱着眉看着成南。成南摇摇头“我哥他不知道，我自己干的，那天我下去看看，结果全死了，不管怎么样，谁干的都无所谓，但我要推给教会，这样你们一定会查到教会头上，不过我好像多此一举了，没有那些划痕，你们也会查到惩罪头上”成南挠了挠头坦诚道。
方余一和顾歉都没有开口，看了看这个孩子，诚实地全说了，暂且相信他，毕竟方离没有这么干的意义。方余一打破了短时间的沉寂“去找方离，，蜥蜴人族马上过来了，我们要有点准备”。另外两个人沉声跟在他身后表示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