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皱着眉看着精灵族的植物人，比起狼人的反应速度快太多，也不稳定太多——源自精灵族自身恢复能力非常强，身体的自愈因子和药物产生强烈排斥反应。
心脏收缩的时候纤维化，扩张的时候出现裂纹，反复变化。
肺部长出一排细小的鳃耙,然后又脱落，如此反复。血管出现肿胀开始发炎，免疫细胞活跃出现了不正常，很快，炎症作用让大部分动脉血管闭塞，各个器官开始严重缺血，心脏开始更加努力跳动供血，药物作用让心脏异常活跃，瓣膜边缘开始渗血。这个实验体估计很难存活。
方离察觉到不妙，微微退后，V也不说话默默退后。两人非常有默契同时向后两步。
刚远离，那个实验体的心脏就爆开了，两人的距离刚好没有让红色沾染到自己。对视一眼，方离率先开口“现在明白为什么你迟迟不肯做剩下的实验了……”。
方离皱着眉犹豫开口“所以这根本不是完成品”。V没有说话，抿唇看着面前已经死掉的□□。
安静了片刻，V低着头开口“我答应借给你人手，但是经营你自己想办法……”。
“要可靠的，别随便塞给我什么偷税漏税偷鸡摸狗的人”方离接话很快。
V抬眸看了斜对面的人一眼“要求还挺高……可以，王晓给你，Kewen手下也有一批可信的……”。
方离听到这里，皱着眉反问“那你呢？把你信任的人都给我，谁在你手下辅佐？”。
V挑起眉毛“跟我要人的是你，现在踌躇不定的还是你，你是来捣乱的？还是来找我开玩笑的？”。
方离低头沉思“我记得之前粮食运转就是那孩子做的，很厉害，不过让一个孩子干这么多真的可以吗？毕竟还是个孩子”。
V不再看方离“只是个孩子？所以所有人就要护着他照顾他？他需要自己努力给自己创造未来，把自己当成孩子，还需要别人照顾的人，能做成什么？他迟早要长大，不过是比别的孩子早了一点，他自己也明白这些”。
方离不说话，成南又何尝不是在自己努力，‘孩子’这个词，早在他们失去父母的时候就已经从他们身上脱落了，他们需要自己努力活下去，世界不会眷顾任何一个人，不会对任何一个人仁慈。
方离叹了口气“唉，好吧，纶儿说的是，那就按照你说的来吧，给我十个人就够了，我手下还有些士兵可以帮忙，主要开矿城镇里招人”。
V点点头，然后突然意识到什么，皱着眉反问“你刚刚叫我什么？!”。
方离无辜地看着V“纶儿啊，你叫我阿离，我叫你纶儿，怎么了？”。
V笑了一声，看不出情绪“嘶，你这么叫，我在手下面前还有什么威严可言？”。
这位国王代理摸了摸下巴，认真思考了下“那在外人面前我叫你纶哥？纶老大？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我叫你纶儿？”。
V眯眼看着方离，目光带着一丝威胁的味道“叫V！我可是你长辈，你要尊重……”。
“切，什么长辈，就比我大七岁，比我还低了半个头”方离直接打断V的话，走到他的身边用手在V头顶比划，他想了想有点委屈“况且我要和别人不一样，大家都加你V，我要有点特别称呼……”。
V抬头看看贴着自己站着的男人，叹了口气准备妥协，但还没出声，面前的男人又开口了“这样吧，我叫你小尾巴行不行？”。
V冷笑一声“都什么怪昵称”低下头看不清表情“算了，随你吧”嘴上这么说，但心里有什么慢慢抓挠，有些痒，又有点暖。
方离偏过头想看看V的表情，但是没成功“你就不想知道我这么叫你的原因？”。V盯着面前的精灵族发呆“没兴趣”。
方离站直身体，也看着精灵族“真的？今天不听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V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是么，我觉得我以后也不想听，现在我要继续实验了，你还帮我不 ？”。
V也有点捉摸不透自己对方离是什么情感，一开始可能有些好奇，长得还不错，似乎是表面颓废实则做事心狠手辣又精明的人，现在了解多了又觉得是个烦人的小孩。
方离答应很快“好啊，我猜你下一步要处理尸体”。
V转头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然后开始去调整放在床边的大罐子。方离看着前面男人的背影，心理有点痒痒的，他把一切都说出来了，但这个男人似乎兴致缺缺。
动物的尾巴大部分是来保持平衡和警惕的，而V在方离身边的时候，这个国王代理会觉得安心，内心的情绪会平衡，得到安慰一般。就算V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只是站在他身边，就像尾巴一样，在身边就很安心。方离希望V能像尾巴一样永远和自己绑在一起。
V仔细摆弄罐子，语气很平静“我记得似乎在很久以前，教皇还在的时候，城镇里有一个惩罪教堂，现在似乎废弃了，既然贝荷切尔德曾经在这里待过，肯定有做过实验”
说到这里，V转过头看着身后的人“之前那三个死士在我这里搞到了一些药剂，然后他们离开了黑市，我猜测他们可能在上面有做过实验，说不定还有实验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