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余一明白玩闹是时候该停下，顾歉还是得带在自己身边。
骑士长安排好队伍就准备出发，正在整队的时候，某个少年恬不知耻凑上来“骑士哥哥，刚刚错了，别打我啊，认真分析，那一队人不简单，我觉得有点可疑，所以……”。
方余一偏过头瞥了少年一眼“没说不带你，收拾东西去！”。
顾歉瞬间高兴地抱住方余一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温润突然蜻蜓点水一般触碰到了方余一的侧脸，温热的呼吸突然凑近搭载面庞，然后又迅速消失。
速度太快，骑士长都没反应过来。少年亲完就说了声“谢谢骑士长，然后就跑了”。
留下方余一愣在原地，耳朵瞬间通红，又觉得有些可惜，温润还没来得及感受就消失了。好在周围没有人，他干咳两声做掩饰，发现有些多此一举。
骑士长皱眉看少年远去的背影，嘴里念叨“怎么跟个小姑娘一样……抽空得告诉他不能因为感激就乱亲人……至少不能乱亲别人……”。
顾歉一行人因为是跟踪，只有几十人徒步走在后面，根据顾歉的要求，小队里带上了必登。这小兵年龄不大，刚满十九岁，遇到顾歉比自己小两岁觉得倍感亲切和自信，当哥哥的成就感和责任感，让这个小兵一路上都和顾歉聊得很开心。
必登凑在顾歉旁边讲军队里的各种事，顾歉在边上听着附和，没有任何不耐烦，相反他还觉得挺有趣——多半都是骑士长教训他们的“丰功伟绩”。
少年听了一会，看了眼骑士长直挺挺的背影：没有穿甲，只是布衣军装，腰侧插着剑，看起来很严肃。
顾歉假咳两声“闲聊就到此为止吧，之前说的那个军队，我们只是大概确定，还没有百分之百确定他们目标和方向，这么漫无目的跟在后面容易跟丢，我们不能这么被动，他们有什么特征还记得吗？”。
必登摸摸下巴“晚上，我们也不能靠太近，只能确定是人类军队，但是没有军装这两点线索”。
顾歉停下脚步皱眉分析“他们要伪装，晚上赶路，说明白天可能是分散开的，如果白天整队加速很容易被察觉，所以我们可以加快脚步分散开，到了晚上他们整合交流情报赶路的时候，我们分散包围他们整支队伍不要被察觉，这样有风险，但就跟踪来说绝不会丢”。
方余一也停下脚步“这种方法风险太大，容易被察觉的可能很高，我们不了解他们的实力，也不知是敌是友，一旦暴露容易全军覆没……”
说到这里他眯眼看着顾歉“况且，你怎么能确定你盯梢的人是不是我们要跟踪的军队？你也说了，他们白天是分赛开的，想盯住大部分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必登在旁边弱弱举手“那个，我觉得顾歉的办法可以试一下，咱们只有几十号人，完全分散开是完全抓不住的，就隐秘来说，我们可是特别擅长”然后这小士兵沉默了一下又开口“我觉得吧，咱们需要一个据点，再不济一个信号也行，作为交流和车队的标准，保守点，实在跟不上我们就撤，您看怎么样，骑士长？”说到最后小心翼翼看着骑士长。
方余一点点头“方案可以，那我们现在先就地休息，我来安排队形，他们白天会放慢脚步来掩人耳目，我们现在稍作调整可以追的上，现在问题就是我们怎么交流，用信号很容易暴露，据点的话，前面的路我们也说不准，走回头路更是不可能……”骑士长低头沉思，场面非常安静，没人说话。
顾歉也皱着眉，没想到什么好法子，用赋术进行念话是一种方法，但是就一两个人交流还行，多了就会被发现，多人同时连接，痕迹太明显。用手语更不可能，这么一看几乎没有办法交流。没法沟通，顾歉的跟踪计划就不能实现。
方余一当了许久的木头人，终于在长出鸟窝之前开口了“三人一组，中间有个联结者，另外两人通过这个人联络，然后联络者联系联络者，保持几十个人中每个人能联系到一个人，，每个练习者可以联系到三个人，不重复，也不能落单，这应该是用赋术，残留最小，影响最小不会被察觉的方法了”。
顾歉听完打了个响指“对啊，联络网，我怎么没想到，我们需要提前搭建练习一下，至少分组内没问题，关键时候不会掉俩子”。
快到了黄昏的时候，测试和分组都已经完成，几十个人瞬间消失不见。顾歉很快就在搜查中找到了必登描述的军队模样的人。
少年远远跟踪，只看到三两个村民打扮的人慢慢前行，但是不管走路方式，行为举止，一眼就能看出是士兵，那种藏不住的警惕感让顾歉深信不疑——这几个就是要跟踪的人。
确定之后，少年就发出了信号给联络员，虽然和方余一是同一个小队，但是想直接交流有点困难，除非有紧急状况，否则只能两两对话。只是为了得知方余一的状况开紧急，有些过分了。
入夜之后，人群渐渐聚集，三两村民模样的人渐渐变多，成了一个小型军队，说是军队可能也就不到百来人，虽然跟踪的人已经全数出现在视眼前，但是自己的队友却没有一点踪迹，如同影子一般隐藏进阴霾与黑暗，融入夜晚，渗透在整个军队的周围。
顾歉不禁感叹，方余一真的厉害，训练出来的士兵隐密性高的离谱，简直不像士兵，再加强训练就是一支死士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