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众人当即哄笑,陈瑜立刻觉得自己浑身难受,而听得笑声,小花和小白浑身轻颤。小花尿床令它非常难堪,而小白替小花一起难堪,如今听到哄笑,它们一时半会儿怕是不会醒来了。
有了这个小插曲,帐中氛围一下子轻松许多。从紫苏手中接过储物袋,陈瑜一边穿着淡紫色暗纹衣衫,一边取了一对拳头大小的筑基板斧送给吴峰泰,在他喜滋滋为法宝种下神识烙印之时,陈瑜向诸葛荇请教道:“诸葛姑娘也看到那行字了吧,不知姑娘能不能从字迹中,判断出那个奚从游是的功法属于中洲还是西北?”
“陈公子知道的,只有凝气境修士才能进入如意宗。”说到这里,诸葛荇下意识地看了看黛姝和南宫越,继续道:“而凝气境修士的功法其实大同小异,像是陈公子从小修炼了贵派的《紫阳真诀》,在凝气境也无法展现此功法的全部特点。”
“而且时间太过久远,我从笔锋之中只能判断,那奚从游是一个火灵根修士,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收获。”诸葛荇有些抱歉地道。
陈瑜稍有些失落,除了正在欢喜的吴峰泰,紫苏等人都有些沉默。但黛姝和南宫越却猛然眼睛一亮,她们看向诸葛荇的目光带着审视,带着惊讶,同时带着火热。
“那行字如今很多修士都看过了,当然别人不可能看地吐血昏迷。”南宫越率先回过神,玩味一笑向陈瑜道:“不过魔修洛洛看到之时突然说了一句话。”
“她说‘一切都是安排好的’这句话,不如改成‘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陈公子认为,这两句话可有不同?”南宫越问道。
“前一句稍带着怨念和不满,后一句更像是饱经沧桑的顿悟。”陈瑜稍作思量,道:“南宫先生为什么这么问?”
“南宫兄的意思是,这位奚从游或许并不是你要找的奚道人!”黛姝也算煞费苦心了,她将“南宫兄”三字咬地很重,只是眼角余光向刘叉看去,后者竟没有听出其中意思般无动于衷。
深吸一口气,黛姝道:“你说过奚从游出身隐龙观,那么你想想,出身宗门的修士在凝气境界,心中怎么可能出现如此无可奈何的感慨?你只要想想你自己,从来都是张扬自信,即使有过埋怨或者不满,应该转眼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宗门弟子又怎么可能,将这种无可奈何凝练出话语刻于石壁?”
陈瑜顿时语塞,他感觉黛姝凭着一句话就判断奚从游不是奚道人非常牵强,但同时又希望她说地对。说到底,他被奚从游如今可能的修为境界吓着了,他希望奚从游不是奚道人,希望奚道人至今最多只有筑基境界,他希望自己仍然有报仇的机会。
“你不是有你母亲的画像吗,可否请出来容我拜见?”刘叉虽没有听出“南宫兄”这三个字的含义,却非常敏锐的发现,黛姝不愿陈瑜太纠结于奚从游的身份,因此另起话题道。
画纸微黄,画中少妇一身雍容的宫装,左手挽着花蓝,眉宇间带着羞怯的笑意,微偏着头正在伸出右手够着不远处的半朵花。
陈瑜他本是书生,到了紫阳宗之后笔墨无虞,因此保留了令散修嫉妒的富贵病,没事的时候经常舞文弄墨。
自得到这幅画,陈瑜已经多次展开端详并着手临摹。紫苏和陆临风已经看过多次,在陈瑜展开画卷向众人展示之时,陆临风向紫苏看了一眼。
陈瑜的母亲林悦可是伴天雷而生,拥有非常罕见的雷灵根。似风灵兽或者银雕王的妖丹,修士得到之后只是非常渺茫的,可以参悟出雷系术法,然而这已经足够修士为之拼命。那个奚道人见到拥有雷灵根的林悦,竟会将她杀了,此事太不寻常!
而且既然要杀陈瑜的母亲,奚道人为什么不亲自动手,反而大费周章地由当时只有凝气三层境界的风明澄代劳。要知道当时陈瑜的父亲乃先天武者,对上才凝气三层的风明澄至少有一战之力,这一点从陈良能够护着陈瑜逃命就可见一斑。
此外,陈瑜明明是死了爹娘,但他只想为母亲报仇这件事也很蹊跷。黛姝前些日子说,陈瑜的父亲可能不是他的父亲,被陈瑜追问时黛姝又缄口不语,这一点也很奇怪。
陈瑜可能是心太乱,才没有问这些很关键的问题。但紫苏没有问,陆临风有些心痛地想到,紫苏对陈瑜的关心,会不会已经超出了师姐弟的范畴?
“都说子肖母、女肖父,可是陈瑜,你和令堂长得不像啊?”刘叉看看画中少妇,再看看陈瑜,问道。
画中少妇仪态万方雍容华贵,但相貌实属寻常。此画应该是成婚不久所作,因此陈瑜的母亲去采花,在府中来往家丁侍女的注视下,眉宇间才会显露出微微的羞怯。
既然是成婚不久,眉宇间总该与陈瑜稍有相像之处才是。但画作和陈瑜就在眼前,众人以修士的眼光看去,仍然无法找出陈瑜和画中人有何相像之处。
“你们不懂,陈瑜和他父亲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陆临风随陈瑜去过陈氏陵墓,更是透过石椁木棺看到过陈康和林悦的遗骸,道:“子肖母、女肖父只是俗语,又不是什么绝对的规距,在陈瑜这里出个意外有什么好奇怪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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