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一战你已经力竭,为师不会拿你的安全当儿戏。”屈突昧不理会陈瑜,继续向前道:“而且这里作主的不是安启东。”
陈瑜默然,想了想跟上屈突昧。
正如屈突昧所说,这里作主的不是安启东,而是不懂战阵之道的余臣等元州修士。不论安启东多么有道理,不论陈瑜是输是赢,攻打紫阳峰的时机只能由余臣等元婴决定。
“屈突,你帮陈瑜压阵,让他再战一场!”已经靠近了紫阳峰朦胧的阵法,头顶突然传来墨焯的声音。
“老夫胡荠,谁能杀了陈瑜,老夫可收其作为记名弟子!”墨焯话音刚落,一道陌生的声音随即传来。
尽管只是记名弟子,随安启东前来的无数修士仍然沸腾。陈瑜七年前懵懂拜师之后立即身份尊贵,因此至今无法理解一位名师对修士拥有何等意义。
但这不防碍他心中有气,听着身后修士的轰鸣,转身看着他们脸上的激动,陈瑜仰起头大声道:“胡前辈好不地道,杀了我即可成为你的弟子,若死在我手里,我能得到什么?”
“小娃娃好大的胆子!”胡荠的声音里并没有多少怒意,反而微带着戏谑道:“若是你赢了,老夫收你为亲传弟子可好?”
“晚辈不敢高攀,若晚辈赢了,前辈将夺舍之术赠给我师祖可好?”陈瑜道。他至今仍然对此术耿耿于怀,之前郑维新说过,原本已经殒落的宇文悯,竟借了此术至今仍然活着。此术在陈瑜看来,简直就是令修士拥有了好几条命!
呵呵一笑,胡荠道:“好贪心的娃儿。”
陈瑜只是凝气十一层境界,而且刚才和元宽一战,被其马灯的赤芒消耗了近半修为。因此胡荠、安启东等再是不要脸,也不能出动筑基修士跟他斗法。
为了看起来公平,为了自己其实早已荡然无存的名声,安启东没有选方夜宗弟子,而是在众修士中,选了一个凝气十三层的黑衣青年。
“在下刘晃,中洲一介散修,愿和陈公子一战!”黑衣青年刘晃,生得浓眉大眼相貌堂堂,声音宏亮,身形高大魁梧。向陈瑜遥遥一礼,道一声请。右手自储物袋拂过取法宝在手。
这是一条妖兽脊骨祭炼而成的脊鞭,长约丈许,手臂粗细,鞭尾光锐如枪。一节一节的椎骨散发着浓浓的妖气,白森森的鞭体在阳光下仍然给人阴冷之感。
陈瑜还仰着头希望胡荠应允,清晨的阳光洒在他清秀的脸上,有少许天真,但更多的是令人发笑的天真。
胡荠道:“你若赢了,老夫可以答应,不与其他道兄联手杀你的师长!”
屈突昧身形微震,本就冷峻的脸色更加难看。他遥遥望着对面安启东,这个时候他心中有一个冲动,若非身负指挥聚煞五行大阵之重任,他想替换陈瑜,由自己跟安启东生死一战!
之前陈瑜陷入险境,墨焯正要出手援救却被胡荠和逢子机联手锁定。如今紫阳宗覆灭在即,胡荠划不来跟墨焯拼命,因此开出了令陈瑜与人斗法的赌约。
鼻子有些痒,陈瑜打个喷嚏,揉了揉鼻子,拭去眼角逼出的湿润。看向黑衣青年刘晃,陈瑜的眼里已经有了坚定。
轻拍储物袋取直刀在手,此刀光泽黯淡光芒不显,单开刃,只在刀尖略有孤度。元宽已死,马灯正在被小花把玩,直刀虽然损伤但稍加祭炼即可恢复如初。
和刘晃相隔十多丈,陈瑜遥遥一礼,道:“刘兄要毁我宗门,要取我脑袋以作晋身之阶,但我只想活命。你我虽然无怨无仇,但接下来,在下不会留手!”
“昨晚紫阳宗其他七殿具被付之一炬,有同道要焚毁白鹿殿为陈骏之和郑维新两位公子所阻。”刘晃微微催动着法力,丈许长的骨鞭似活了一般如蛇蜿蜒。只听他道:“只因白鹿殿是你的居所,就被几位公子保留。众同道听闻之后,都想取陈公子首级,好进入几位公子眼界成为他们的供奉!”
“在下和陈公子确实无怨无仇,但我想要你的性命。”刘晃贪婪的目光落在陈瑜脖颈,正如他所说,紫阳宗三千年的积累确实诱人,但陈瑜的首级,于他们这些中洲散修而言更有价值!
陈瑜身上瞬间荡起淡淡的紫霞,功法全力运转间,展开身法立即向刘晃冲去。
紫阳宗正在覆灭,一夜之后其余八殿将会尽毁,也是早已预料之事。都天阴火大阵地处紫阳峰的山腰处,那里刚好在云层之下。陈瑜的目力看不穿云层,因此他可以麻痹自己,紫阳宗的精美建筑仍然无恙,紫阳各殿的景致仍然独特。
可一夜之后,竟有足足七殿被付之一炬!陈瑜早知道宗门已经放弃了其余七殿,但他仍然不能接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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