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瑜见过袁兄!”既然是景遇春的师兄,陈瑜当然非常客气。
袁行健也抱拳一礼,正要开口之际……
哼!
噗!
一声冷哼,不知从哪个船舱里传出。随着这记冷哼,陈瑜噗的一声口吐鲜血。
并且,他眼前发黑,一阵天旋地转,身子断了线的风筝般,翻滚着向下跌落。
这一幕太过意外,陈稻、刘蕾等军士,刚才还羡慕着陈瑜交游广阔。而且双方明明气氛融洽,没成想会发生如此意外。
他们稍愣了愣,直到小花吱吱尖叫,灌婴也嘎嘎大叫,他们这才如梦初醒,喊着“大统领”,各自御剑疾冲,想要阻止陈瑜摔落于地。
“区区凝气境的蝼蚁,也敢跟筑基修士以平辈相称!”船舱里,传出一个淡漠的声音。
距地面来有十来丈,小花还没来得及尖叫,陈瑜心中的恍惚就已经消失,整个人也霎那恢复正常。
听着这个淡漠的声音,一股浓浓的屈辱顿时自心底生起,但随即就被他压下。而是心念一动,浑身紫霞猛然大涨,离地三丈之际终于止了下跌之势。
“大统领你怎么样?”陈稻、刘蕾等人终于赶来,七嘴八舌的向陈瑜一番问候。
“陈兄,你怎么样了?”景遇春同样大惊失色,而且直到陈瑜已经重新停稳,他这才关心起来。
“景兄,在下无恙。”陈瑜御剑缓缓向上飞起,再次与楼船三层甲板平行,向船舱遥遥一拜,道:“前辈教训的是,晚辈陈瑜,拜见袁前辈!”
“陈兄!”景遇春失声道。
见陈瑜再次向袁行健见礼,陈稻、刘蕾等一众修士,无不怒目以对。但他们全都身着棕色皮甲,而陈瑜一身淡紫暗纹衣衫,只从服饰就能看出,陈瑜的身份比他们高。自矜身份的那淡漠声音,并没兴趣理会他们。
“功夫不错,竟没有摔断胳膊腿,难怪敢跟筑基修士平辈论交。”船舱里,那个淡漠的声音道:“老夫要去风临城,你这小辈给老夫带路吧。”说着,又向袁行健和景遇春道:“你二人进船舱,别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大呼小叫!”
“陈兄……”景遇春欲言又止。
其实,在如意宗的时候,他对陈瑜的称呼是“陈公子”。如今和陈瑜称兄道弟,是因为知道紫阳宗已经覆灭。从内心里,景遇春其实将自己提了一级,就像眼前的景象,他在船内,陈瑜在船外,而他站的位置,略高了陈瑜一头。
轻咳两声,令身体不适稍稍缓解,陈瑜冲景遇春一笑,道:“景兄且进舱,在下立刻带路。”
陈瑜的自称,已经客气的改成了“在下”。
“师叔祖,您……刚才?”楼船再次启动,陈瑜果然率手下在前方带路。景遇春回到船舱,向一个麻衣老者问道。
这老者须发花白,脸色腊黄似生了重病,脸上皱纹纵横交错,一副老态隆钟的样子。听得景遇春发问,老者也就是青木道长睁开眼睛,其双目细长、深遂而明亮。
“你很推崇此人?”青木道长淡淡地看景遇春一眼,问道。
微微一愣,景遇春道:“是,这个陈瑜颇有智计……”
“那就去招揽他,刚才为师帮你稍作敲打,将来他在你手下,想来定会非常老实。”青木道长眼里,陈瑜是他的徒孙可以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存在。
景遇春苦笑,他其实想知道紫苏在哪里,他其实想投在紫苏麾下,而不是招陈瑜给他效力!
陈瑜在楼船前面带路,除了脸色稍有些苍白之外,他神色自若。而且还有闲暇回过头,安慰身后排成一列的陈稻、刘蕾等人道:“我们都知道,青木前辈已经手下留情了,所以无须沮丧。今日权当,大家陪我回城挑选功法。”
刘蕾、陈稻等人,尽管心中仍有芥蒂,但他们只能压下。因为刚才偷袭陈瑜的,是元婴。
只是今日注定了不太平,陈瑜带路才行出二十多里,前方突然弥漫了浓浓的妖气。这妖气非常纯正,而且隐隐有一种古老沧桑之感,正是吴峰泰特有的气息。
和吴峰泰的气息同时被陈瑜察觉到的,是另一股元婴威压。
前方云层最深处,吴峰泰正在和一位元婴斗法。
陈瑜心中一动,减缓速度带着凉山派的楼船,慢慢向那里靠近。
两尊元婴斗法不远处,地面站着男女老少十多人。察觉到身后有异,几个修士向这里看来。其中一个蓝衣修士吐气开声:“楚国老祖正在跟朋友切磋,劳请前辈绕行!”
“楚铭楚兄?”陈瑜一愣,向自己看来的众人中,那个貌似客气实则咄咄逼人的蓝衣青年,竟是楚国筑基修士楚铭。
“陈瑜?”在这里看到陈瑜,任谁都会大惊不已。楚铭失声道:“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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