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子,司马芜也是这样吗,手下受伤后,司马芜也是先看他还有没有用?”好半天,司马钧这才重新为嫩苗松土,然后向司马户问道。
“芜公子不一样,他经常跟手下侍卫称兄道弟,外出时也是跟侍卫挤一个帐蓬休息,遇到危险甚至自行断后,让手下送伤者先走。”司马户对族中道子司马芜很是崇敬。
“那就好,那就好啊。”司马钧松了口气,这才是正常人该有的逻辑。微微一笑向司马户道:“如果道子司马芜也跟司马芒一个德性,那家主就不必调兵遣将了。对了,我发现这及对司马芒很是宠爱,这又是为何?”
“因为家主认为,芒公子有枭雄之资。”司马户道。
“枭雄,确实是枭雄,因为正常人干不出司马芒这些混帐事。”这句话司马钧没有说,他只是在心中做出评价。
“钧公子年纪轻轻,但这沉着养气的功夫,却是远胜老奴这个老朽啊。”见司马钧再次不理会自己,司马户苦笑着道。
“户叔就放心吧,我们训练了一万五千兵马,又有司马错和万六郎统领,此役绝不会出现意外。”司马钧今日已经是第八次的,为司马户宽心道。
来到土围城,这里的世家豪门并不待见司马钧。还好他姓司马,这里的人不敢对他出手。他献出了五行大通阵盘和神机弩,从而自家主手中得了非常丰富的物资。
以这些物资,司马钧以月俸三十颗灵石的待遇,短短一个月招到凝气境修士一万余人,就连筑基修士都招到三千余众。
半年,司马钧这半年来一刻都不敢松懈,他在亲自对这些兵马进行训练。
与陈瑜相比,司马钧有两个得天独厚的优势。
第一,他从小就知道,自己将是掩月宗下一任掌门,因此尽管还没有正式接手门中事务,但跟着父亲耳濡目染。司马钧至少在心里,于统领大军这方面,比陈瑜更有准备。
第二,土围城乃脩武司马氏最西垂的小城,有大量西北修士出了上古传送阵,会从这里经过。
这半年来,只要是西北修士,司马钧几乎将姿太放低到极致,请这些人留下来帮他一把。
不论掩月宗司马氏在西北的名声多么不堪,在这陌生的中洲见到故乡人,很多西北修士还是很愿意留下来帮他。
司马钧以这些人为骨干,给予到一万多城卫军的各处职务,再由他近乎残酷的训练。不说其他,司马钧非常笃定,有这支大军在手,尽管城主府各司至今空悬,但他如今已经彻底掌控了土围城!
“就是万六郎在领军,老朽这才不放心啊。”司马户其实想说,他连司马错都不放心。但话到口边想起司马错是司马钧的堂弟,这才临时改口,道:“老朽一直认为,万六郎应该是个合格的刺客。”
哈哈哈的爽朗一笑,司马钧本就很是英俊,这一笑里又带着毫不掩饰的自信,令正在烹茶的红棉,以及正抱膝坐在栏杆的韦灵儿一阵神迷。
“户叔说得对,万氏六兄弟,六郎是唯一令紫苏师姐重伤之人,也是唯一成功将陈瑜推下镇魔渊之人,他确实是刺客的最佳人选。”司马钧直起身子,春日和煦的阳光洒落脸庞,令他的鹰勾鼻很是醒目。
“但是户叔有所不知,万兽山庄如今虽已覆灭,但它之前也是拥有赫赫威名的。”司马钧冲司马户一笑,自信而认真道:“户叔,六郎的战阵之道并不输司马错,西北修仙界的每个亲传弟子,以及世家的核心子弟,都不可小觑!”
“既然钧公子这么说,那老朽就不说什么了。”司马户其实仍然不放心,此时只好另起话题,问道:“只是钧公子为何在花园里,种了这么一株凡草?”
“这是满天星。”司马钧先是纠正,接着神色黯然,目中更是流露出深深的思念,低沉了声音道:“我并不懂花,便是一些寻常之花,我很多也叫不出名字。但满天星,是家父亲手交到我手上的。”
“满天星的花语是甘作陪衬。”司马钧适时低头,重新蹲下为嫩苗松土。以同样低沉,似饱含了无尽孺慕之情道:“掩月宗在司马氏手里已经传了数代,但家父有意,将来要传位给其他师兄弟。而我,呵,家父要我甘作陪衬,将来领掩月宗大长老一职。”
“公子不愿?”司马户大感意外道。他知道掩月宗连着数代掌门姓司马,因此他很自然的认为,司马钧将是掩月宗下一任掌门。直到今天,他才听到如此隐秘。
“家父的安排,我又哪敢不听?”司马钧扬着小锄头,一边松土一边道:“将来我重建了掩月宗,不会将掌门之位传给我儿子,而是传弟我的弟子!”
“公子……高义!”司马户不知该如何评价。继而转念一想,道:“待园中满天星盛开之时,公子移几株给家主可好?”
“家主会要这个?”司马钧故作不解,道:“而且户叔也看到了,这些花就是凡草而已,如何能入家主法眼……灵儿,双手抱膝!”
“公子,我有些累了。”一身湖绿色衣衫的韦灵儿,嘟着嘴想要撒娇。
“累也给我忍着,只要坐下就必须双手抱膝!”司马钧毫不怜香惜玉。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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