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辟疆看着陈瑜,脸上苦涩更甚,道:“然后数月前的一天,他突然对我说要出一趟远门,还叫我当江安城的城主!”
司空曙乃中洲威名显赫的枪神,江安只是一座小城。中洲修士认为,小小江安城主这个名号,配不上司空曙枪神的身份。
江安城主府正殿名为惊神殿,人们索性就以惊神殿代称江安城,以示对司空曙的尊敬。
听了张辟疆的续述,陈瑜也跟着苦笑。他能说什么,想想司空曙那那刚愎的性子,再想想那十头牛都拉不回的固执,他只能举起茶杯与张辟疆碰一下聊作安慰。
张辟疆才筑基六层境界,即使枪法尽得司空曙真传,可他又哪里是结丹修士的对手?司空曙平日不许张辟疆接触俗务,然而一夜之间又把他按在城主的位子上。
这司空曙是多么自信,才会认为以他的威名,可以震得住本就大权在握的江安城大长老?
“江安城我是回不去了,麻宜年派出的爪牙还在追杀我呢。正想着要不要回西域找元靖师兄他们,结果就在风铃亭看到你的消息。”张辟疆道。
“多谢师兄!”陈瑜感动道。
张辟疆自身都难保,得知陈瑜有难,立刻带着结丹老仆费邦前来相助。这沉甸甸的情意,时隔数年再次令陈瑜感到温暖。
“同门师兄弟,有什么好谢的。”张辟疆不在意的挥挥手,问陈瑜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跟我回西域,还是继续前往金镛城拜师?”
“我还是想去金镛城。”陈瑜微微一顿,他等着张辟疆问为什么,但人家什么都不问,他只好解释道:“你也知道,元州有三十余元婴修士,这个数量当时令屠岸师兄失态,也令我师姐感到绝望。但我师姐很快想到办法,她请屠岸贾师兄重回祖地,召集被遣散的其他同门来中洲拜师。”
“你知道的,我师姐性子清冷不喜与人接触,更不喜欠人情。”陈瑜道:“我想参加风云大比拜入金鳞阁,然后利用这个身份,再通过陆临风、刘叉和赵抽,甚至中洲的几个顶级世家,帮助其他同门拜师。我们还有八百多同门,若有顶级功法,或许将来能有一百元婴!”
“还是陈师弟和紫苏师妹想的周到!”张辟疆不禁赞赏,旋又苦笑道:“我拜了枪神为师,每日也是刻苦修炼,结果到头来满东域竟是一个厉害的人物都不认识。”
“那师兄先送我去金镛城,然后你再转道回西域?”陈瑜道。
接着想起什么,哦了一声,取一块空白玉简贴于额头,稍倾将玉简递给张辟疆,道:“这是《神龙百变》身法、剑影分光术、‘心中有诀’、我重新整理的瓠号术,还有一些我的修炼心得。”
“陈师弟不错啊,来了一趟中洲不但威名显赫,还弄来这么多好东西。”张辟疆调侃一句,也不推辞就顺手接过。
扑通一声,吓了陈瑜和张辟疆一跳。
却是一直侍立在张辟疆身后的老仆费邦,突然几步绕至张辟疆面前跪倒在地,向惊愕中的张辟疆乞求道:“求公子夺回江安城,夺回主上的惊神殿!”
“费叔,这个你也知道,张师兄才筑基境界,而且麻宜年在江安城经营日久、根基深厚。”陈瑜很快从惊愕中回过神来,道:“张师兄去夺江安城,司空前辈很可能将失去传人啊。”
“公子,千年前主上只是一介散修,而且公子知道的,主上当年夺取江安城之时,同样只是筑基境界!”费邦不理陈瑜,看着张辟疆继续乞求道:“公子,惊神殿不能落入叛逆手中!”
惊神殿不可落入叛逆手中!这句话太重,陈瑜也不敢劝张辟疆了。
“陈师弟刚才说,你见过我师父,不知家师如今在哪里?”张辟疆略作犹豫道。
紫阳宗弟子身份非凡,张辟疆比陈瑜年长,筑基后在宗门已经接了差使,早就历练出极为不凡的智计和谋略。
紫阳宗弟子向来忠义,张辟疆和师父沈放是师徒之情,和师父司空曙同样是师徒之情。
紫阳宗弟子天生骄傲,张辟疆不能容忍,惊神殿从自己手中丢失;他不能容忍师父花了千年时光,铸就的惊神殿威名被叛逆玷污。
陈瑜将见到司空曙的经过详述给他,末了问道:“张师兄如今没有落脚之地,不知可愿暂时前往平州城积蓄实力?”
“我本来想回西域,本想送你回中域,并且帮师弟分担危险。”张辟疆轻拍储物袋,取出刚刚被他收起的紫阳剑交给陈瑜,苦笑道:“但我恐怕要留下来等师父,紫阳剑还是交给你保管吧。”
平州城主单鹰是元婴修士,谁也不能保证,这尊大妖会不会打紫阳剑的主意。同样谁也不能保证,他有没有手段令紫阳剑屈服。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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