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装军列牢牢的横亘在皖军中央,沐浴于弹雨之中火花不住迸溅。重机枪在咆哮,赤红色曳光弹连成长龙由车上倾泻而出,子弹有如落雨般淋在皖军的阵地上。
第三节·私人车厢下,血迹斑斑的堤坡上,一名鲜血染红半身的皖兵吃力的推开压在身上的残尸,而后不顾身上的伤痛对着车窗甩雷而出。
冒着烟的手榴弹破窗而入,“咣当”一声落在地上滚了几周。单手执书于桌边看的林豹应声警觉,转目相向见雷之后,当即随手丢书、对雷掀桌掩好。之后,伴着手榴弹的爆炸巨响,整节车厢的窗户尽数爆碎,滚滚浓烟从窗口喷出,粉碎的玻璃如下雨一样浇在车厢两侧。
掩于桌下逃过一劫的林豹定了定神,然后拔出枪套里的M1911手枪、撸套筒上膛,跟着急步走至车窗、靠边掩好,在经过一番仔细侦查见到掷弹的负伤皖兵后,他毫不留情的单臂据枪对其连放7枪,当场将之打成筛子。
林豹看着倒下的皖兵尸体喃喃道:“这帮蠢货,作战英勇顽强虽好,不过也该有个限度吧——和自家人搏命如此,简直不可理喻。”说罢,他为手枪更换弹匣,将其收入枪套,之后又将一杆小白旗将之插于窗口处。跟着,他移步电话机旁,三下五除二将散在地上的电话机组装好,摇动手柄拿起听筒静待了一会道:“豹骑1—1,豹骑指挥。新命令,打扫火车周围的敌军残兵,立即执行。”
第一节·平板车上,张长良半跪在电话机旁,操着电话听筒一边用手势下令一边对林豹答复道:“放心,正在清场,火车周围的一个都跑不了!”
电话(林豹):“别整的太过火,我可不想当屠户,请严格恪守武装对抗准则行事。”
“连长,这个……。”张长良有些不情愿。
“执行命令。”
“好吧……遵命。”张长良无奈的答应道。他撂下电话听筒,对着第一节·平板车上的豹骑战士们挥手喝令道:“下车,向尾节车厢展开扫荡!注意,遵循武装对抗准则……歼灭火车周围一切残敌——1组左,2组右,3组、4组留守原地,立即行动!”
遵照命令,两组豹骑战士分别从平板车的左、右两侧跳下,落地后立即向着尾节车厢展开了攻击。他们以二二阵型交替掩护着攻击前进,一路上来自其他班组的战友倾力支援,在战友们的配合下他们不断击毙以武力相抗的皖兵、收服已举枪投降的皖兵、救治负重伤濒死的皖兵。
……
在此期间,张长良执枪跟进在火车西边·豹骑2组的后头。在扫荡至第四节·战斗车厢时,一波猝然袭来的机枪火力令他们急忙扑倒隐蔽,甚至躲到车底寻求掩护。
重机枪在咆哮,铁道以西的皖军部队开始凭借几挺机枪进行火力压制,一口气派出了整整一连向武装军列展开了进攻。
张长良躲在车下观察着进攻而来的皖军部队,极其恼火的呵斥道:“这帮家伙开什么混账玩笑,生啃装甲列车不怕把牙崩碎了?”
旁边的一名豹骑战士据枪瞄着冲锋而来的皖军大声建言道:“一将无能害死三军呗……排长,教训他们一下吧。”
“对付这种蠢货……不教训难道还留着?”说罢,张长良便爬到战斗车厢的暗门下,掏出手榴弹“噹噹噹!”敲了三下门。接着门开了,一个方脸、眯眯眼、双下巴的小白脸少尉探出了头。
“长良排长,有何指示?”少尉急声询问道。
张长良急忙答道:“戴卫伟,请求炮火支援!目标3点钟方向,距离500米!”
戴卫伟果断应允道:“知道了,炮击马上到位!75榴,直瞄轰炸,高爆弹六轮!叫弟兄们都闪开点。”说罢,他便关上了暗门。
——
战斗车厢上的两座75毫米单联装炮塔开始向西转动,其炮口慢慢的对准了进攻而来的皖军部队。
戴卫伟坐镇指挥塔上,使用着观瞄镜看着进攻而来的皖军部队大声喝令道:“一炮长、二炮长!270方向500米,高爆弹准备!”
炮长回令“一号炮塔就绪!”“二号炮塔,准备完毕!”
“开火!”戴卫伟高声喝令。
随着戴卫伟一声令下,两根炮管双双吐焰而出,响声震耳欲聋,颤动的空气令人浑身发麻。与此同时,两座炮口所指的皖军中央炸开了蘑菇云,人如花瓣飘飞而起。
不等炮火的硝烟散却,戴卫伟便再次命令道:“维持弹种,285方向400米!”
数秒之后,两名炮长相继回令道:“标定完毕!”
“放!”
随着戴卫伟再次令下,两根炮管便又齐声吐焰,轰鸣声在车厢里回荡,所有物件都随之颤动了起来。应着炮响,又两队皖兵被爆炸硝烟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