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寇兵团16班“辽宁”】
瓢泼大雨中,迫击炮炮声阵阵。战士们把一枚又一枚炮弹从雨衣遮盖的弹药箱里取出,将其塞入炮管发射出去。纪静身披雨衣坐镇于全班背后,横眉怒目的发令施号着,其下辖的4个迫击炮组在她的指挥下井然有序的执行着打击行动。每个人都相信炮弹准确命中了目标,他们的战果丰硕无比。
“停火!终止炮击!”杜立特拎着手枪火急火燎的跑上逐寇兵团16班的阵地喝止道。
“所有炮组,停止射击!”纪静急声喝令后,迎到杜立特面前关切的询问:“杜哥,咋了?”
杜立特气急败坏的质问道:“纪静,你们这炮怎么打的?怎么全照自己人头削呢!”
纪静对杜立特的质问非常诧异,赶忙拿出藏在雨衣里的地图。她冒着大雨反复核对了好几遍,最后信誓旦旦的说:“我们的炮击没问题,一定是他们走错地方了!”
“混蛋玩意!”杜立特义愤填膺推了纪静一下,指着她的鼻尖怒斥道:“咋不说你炮打歪了呢?”
纪静理直气壮的说:“姑奶奶的炮从来没打歪过!”说罢,她一掌扇开杜立特指向自己的手指,反手指回去道:“还有,别仗着资格老就跟我动手动脚!别忘了我现在是班长!”
杜立特怒发冲冠的叱问道:“你耍横呐?行,可以!我能惯着你,可是人家能惯着你吗?”
“吵吵什么呢?”纪宁带着阎鸣虎冒雨趟泥加入进来问道。
杜立特瞅了纪宁一眼,然后板着脸如实报告道:“小姨子打中自己人了,工兵17营因为连死带伤不下30个。”
纪宁惊讶的看向纪静,正要质问却遭纪静抢先告冤道“姐姐,这不是我的错,我就是照着观测手报告的方位打的啊!”
阎鸣虎急切的询问道:“是不是你们的炮弹都淋湿了,打的都是近失弹呐?”
白峰当即站起来替纪静辩解道:“炮弹都用雨衣盖上了,保存完好,不可能打出近失弹。”
旁边一名战士附和道:“哑弹也没有过。”
纪宁质疑道:“老妹,你们迫击炮架稳了吗?底座下头实承不?”
面对纪宁的质疑,纪静惊惶不安的回答道:“底座、炮架下面都埋着石头啊。”
纪宁、阎鸣虎和杜立特相互看了一会,最终得出了同一个结论——观测手报告的方位错了。
这时,一帮伤痕累累的工兵气势汹汹的来到逐寇兵团16班的阵地上,拿着上膛的步枪指着纪静大骂:“臭婊子,你怎么开炮的!你看看老子叫你炸的!你知不知道我们让你打死了多少人?”
“慢着,兄弟们都冷静点!”白峰见此赶忙率领全班士兵上去阻拦。
两帮战士互相推搡着,之后转变成群殴。期间针对纪静的声讨怒骂完全没有停止——有让她滚蛋的,有让她偿命的,还有让她伺候残疾的战友后半生的。在工兵们的恶言相向中,纪静逐渐顶不住压力,双手捂面嗷嚎痛哭了起来,她手里的地图也落在了泥水中。
纪宁见此赶紧冲过去将地图捡起,她扫了一眼眉头不禁一皱,然后扭头对阎鸣虎喝令道:“鸣虎!咱妹没错,叫他们都住手。”
阎鸣虎得令当即怒喝:“全都他妈住手!”然而他的话并没有人听,无奈之下他只得一人冲上去把殴斗的两群人全都暴揍了一顿,最后才勉强令双方收手停战。
阎鸣虎提着血淋淋的拳头,怒目侧目纪宁。见纪宁半跪在地一边安抚纪静,一边平静询问着炮击参数的来源。
纪静哽咽着回答道:“17营的1号观测点。”
纪宁轻抚着纪静的头顶,一边向在场的战士们通告道:“大家伙听好!就在刚才,鞍山报告说,怀疑敌人有特务渗透到了我们防线的后方。我怀疑,这些特务攻占了我们的炮火观测点,挟持了观测手!最终导致观测手向炮兵提供了错误坐标,误炸了咱们自己的部队。”
杜立特极为震惊的说:“这些观测手傻逼吗?被挟持了可以理解,可是真替人家干活那就是彻头彻尾的叛变了!”
“战场叛变,这是要被拉去枪毙的。”白峰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