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0年11月6日早7:00,逐寇兵团·北线渡河指挥部】
宋士辉站在一众军官面前,手执刺刀指着背后一幅挂于墙上的大地图道:“阎罗河,河床均宽200米,水面均宽70米,最大水深4。2,最浅水深0。4!这就是我们面临的问题。”他语重心长的指出道:“部队要想跨河向对岸进攻,从离开战壕开始,整整200米的进攻道路上没有一点掩护。此外,还要遭受敌方居高临下的火力打击,以及水况的威胁。”
方伟非常严峻的提醒道:“河流是天险,从古至今一直都是,跨河进攻危险重重。先前,1战斗群的1战队,在凌河大桥那打了一场阻击战。总共6个班,把对面狼骑16个班收拾掉了一半。敌人的这种惨剧,决不能落在我们身上,伤亡太大了。要进攻,部署必须周密,要在一开始就把对面的火力点全拔掉。”
原突击步兵第4营营长,现逐寇兵团第3战斗群司令员·邓烨指出道:“目前,我军已根据此前叛军的跨河尝试,大体搞清楚了整条进攻线上的水深状况。除开个别几个战队需要借助工具以外,多数战队都可以徒步涉水。各部的具体渡河方案,很早就准备好了。唯一需要担心的是,河水太凉,士兵们徒步涉水……容易抽筋。”
方伟附和道:“涉水冲锋的中途抽筋,那可是致命的。行动一旦停下来,立马就会成靶子。”
邓烨很无奈的说:“这没办法,只能让弟兄们自求多福了。”
宋士辉郑重指出道:“有困难可以说,但是任务,必须坚决完成!各战队长官都注意了。一旦进攻开始,我们就只能前进、不能后退,跨河进攻不像其他类型作战,没有退路可选。”他非常郑重的强调道:“如果在进攻时候,士兵们的畏战势头压不住。你们可以组织督战队,枪毙带头的。——当然,这是万不得已的办法。”
此话一出,众军官全都不安了起来,他们面面相觑倒吸凉气,显然没人想这么干。
宋士辉无视军官们的抵触情绪,继续命令道:“此外,进攻部队不在对岸站稳桥头堡,我方的重火力就一律不过河!重机枪、迫击炮什么的全都要留在南岸继续提供掩护,毕竟桥头堡不占下来,他们过去也没用,而且弹药供应也不好保证。”
对于这一点,战队司令们皆欣然同意,纷纷点头称赞。
宋士辉转向炮纵司令员兰勋利,询问道:“炮兵情况怎样,能压制敌人吗?”
兰勋利信誓旦旦的回答道:“没问题,自从我们决定放弃北岸开始,炮兵和兵工厂的兄弟们就在为我军重回北岸做着准备。现在炮弹囤积的数量很足,各炮组也在昨夜把火炮部署到了前沿战壕上,到时候火炮上刺刀——直瞄射击,够敌方喝一壶的了。”他话锋突转补充道:“除了弹药问题,兵工厂的兄弟们还为这次作战制作一批新式武器,是用七五炮的榴弹改造出来的大号穿天猴。炮弹被塞在一根铁管里头,能来回滑动;用法就是,把这玩意开口朝上,弄个45度的坡摆好,然后用土埋上、夯实,最后把引线引出来、点个火它就射出去了。”
宋士辉忧心忡忡的说:“听上去不是怎么靠谱啊。”
兰勋利很无奈的说:“毕竟只是应急的,实用性不佳、可靠性也不好、准头也差的要死,而且射程也就400米左右。试验的时候,发射失败概率在2层左右,而且射不出去它就炸不了;射出去不炸的概率在3层左右,落弹姿势有问题没能触发引信。”
方伟轻蔑一笑道:“我靠,部队要是指望这玩意打仗,那甭指望有个赢。”
兰勋利庆幸道:“不过嘛,别看这玩意不起眼。但是,如果以10套为1组那么发射,那一次射击的火力顶的上两个炮群的一轮齐射。”
“要是能这么玩的话,那还行,火力够猛啊。你们有多少组?”
“30组,用它在你们进攻时压制敌人二防,足够了。”兰勋利得意洋洋的说。
宋士辉笑了笑,轻松了一口气问道:“这么说,一切已经准备就绪了呗。”众人不应答,他随即下令:“那行,等到9点,全线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