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绘卷】
北门告急,赵子龙跟随一队警察赶往支援,然而到场后却发现为时已晚。
形势已经完全倒向了日军,城门被攻破,门楼被占领,街道被装甲火力封锁,此外守军人数已不及日军三分之一。
日军以门楼为制高点,居高临下一览守军的部署态势。发挥步枪、轻重机枪、掷弹筒、迫击炮等一切能在城墙上部署的火力,直瞄射击目视所及的一切活物。
守军被日军残忍的收割着,各种火力又准又狠,不仅造成了大量减员,还让守军的士气濒临崩溃。
造成这一局面的原因并非守军坐以待毙,相反守军始终在尝试夺回城门。然而,一次次进攻,换来了更多的牺牲,数不清的尸首叠在日军阵前。
警察、军人、学生、市民等,不论什么身份,都是同样的结果。伤残者在日军的火力中哭喊、呻吟、爬行、哀嚎,直至迎来终结。
……
赵子龙面色凝重的奔赴至战线最前沿。他满身血迹,就在刚刚与他同行的警察全牺牲了,一发迫击炮将整组人炸得粉身碎骨,他是凭着丰富的经验勉强幸存。
街道上,几名隶属独立7旅的战士正在抵御着日军的进攻,日军坦克使用主炮对他们的阵位逐个点名。守军的轻机枪、步枪打在上面火星四溅,却无法构成一点实质性伤害。
赵子龙躲在墙角处观察了一会,随后趁着日军换弹的机会穿过街道。他来到相邻街道上,发现这里的形势更加严峻——街上的守军都已牺牲,日军正在推进战线,零星的警察试图从街边建筑里发动袭击,却被日军用手榴弹、坦克炮逐个消灭。
正当赵子龙以为大势已去之际,他猛然发现最靠前的沙袋下面有一名破肚流肠的战士。那名战士还活着,他抱着两捆集束手榴弹,强忍伤痛注意着正在逼近的日军坦克。
赵子龙十分清楚那名战士要做什么,也知道他需要什么样的帮助。时间紧迫,赵子龙当即匍匐至一摞沙包的后面,随手拾起一支沾满鲜血的步枪。他擦掉枪上的鲜血,从尸体上收刮出两粒子弹填入枪膛,跟着据枪瞄准日军坦克前面的步兵。
……
坦克越来越近,负伤的战士通过声音估算着距离。在二者相距约5米的时候,战士毅然决然的拉开了集束手榴弹的引信。
拉开引信的声音引起了日军步兵的注意,两个日本兵当即循声找了过去。就在这千军一发之际,突然枪声响起,其中一个日本兵应声倒下。
枪声像是捅了马蜂窝,日本兵们循声将赵子龙锁定并展开集火。
身处弹雨之中,赵子龙沉着换弹,跟着找准日本兵们的拉栓间隙,抬手又是一枪将坦克前面的另一名日本兵放倒。
日军的两名尖兵被消灭,负伤的战士随即抱着集束手榴弹扑向坦克车底。与此同时,日军坦克也发现了赵子龙,并且将主炮对准了他。
死亡在向自己招手,赵子龙克服着恐惧带来的压力,动作神速的丢弃步枪并逃离被坦克瞄准的区域。
“你逃不掉的,小杂种。(日语)”日军的坦克炮手追瞄着赵子龙,正当他即将拉响主炮之际,不料两枚集束手榴弹在其车底炸响。
巨大的威力贯穿车底,冲击波卷着火焰灌入驾驶室。仅仅一瞬间坦克成员被撕碎,炮塔升天,整辆坦克绽开绚丽的焰火。
——
为躲避日军的枪击,赵子龙敏捷的滑铲至一堆家具的后面。作为掩体,木制的家具几乎没有防弹能力,子弹打在上面有如筷子捅豆腐。因此,赵子龙并不指望能挡住日军的火力,只是借它来遮一遮日军的视野。
当然,困守在一堆烂木头下面也是坐以待毙。当日军足够接近,一颗手榴弹便足以结束战斗,况且他们还有掷弹筒。赵子龙自然不会坐视这样的结果,故而将目光移向了身旁的烈士。
那是一名警察,年纪二十多岁,看脸十分的和善。半睁的双眼虽已死寂,但却带着笑意,其手中紧捏着自己全家的合照。
“对不住了。”赵子龙轻抚烈士的双眼使其闭目,然后把他手中的相片妥善收起,跟着一脚将烈士踹出掩体。
日军把离开掩体的烈士当成了目标,并疯狂集火了过去。烈士被打成了筛子,赵子龙则趁着日军注意力被吸引之际,飞速离开掩体冲进街边的建筑中。
——
防线已经失守,日军正在推进。赵子龙很清楚自己的处境,所以不等指挥部发出撤退信号,便只身一人经小巷撤向了下一道防线。
【必战之地】
“什么人!站住!不然我开枪了!”
正在撤退的赵子龙在故宫附近遭到守军的警告,喊话的是东北军战士·李连胜。
面对警告,赵子龙立即停下,双手举过头顶大喊:“别开枪,自己人!”
“口令!”
赵子龙当即反怼道:“我一个学生,哪知道什么口令?尽扯犊子!”